('“哦哦，听起来很厉害啊？是美国？”“论文作者有三个人，”何健旗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美国的？不知道，有俩外国人和一个名字听起来很像中国人的，不知道是不是美籍华裔。”“通信革命啊，太帅了。”商陆摩挲着掌心，从学生网下载了那篇论文，读到转天清晨六点寝室的闹钟开始此起彼伏地响。“陆神干嘛呢，你不会又通宵了吧。”何健旗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商陆还是昨晚的姿势，顿时肃然起敬，“你在看那篇论文？”“这是三个天才啊，”商陆发自内心地感慨了句，“人家才是真的天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我们虽然创新能力不行，但模仿能力很强，不也算是一种厉害？”商陆摇了摇头，内心说不上来是对未来感到激动还是对自己感到失望，他就只是摇头，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电脑，许久过后才能说得出话来：“他们已经在尝试搭建6G信号发射器了，不出五年，6G应该就能渗透我们的生活吧。到那时候，我们想要再入互联网一行，现在学的东西就都没有用了。”“本质应该没有变化吧？”“很难说，我觉得这次变革，是从本质上变的。”商陆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我得去晨练了，回头聊。”“我靠你一晚上没睡还去跑步？你是急着要升天吗。”“我跟人约好了，不去不太好。”商陆起身活动了一下，“还行，我也不是很困，先走了。”老时间老地方，指的是六点半的时候在操场内侧人少一些的某棵树下，商陆会和蒲薤白碰头，然后开始跑圈。因为有这个约定，每天早上商陆都很期待早起去晨练，毕竟一日之计在于晨，而清晨能够看到蒲薤白盛世美颜，那更是一种精神享受。今天也是，商陆不顾自己通宵整夜，也不顾自己因为读了一篇天才们写的论文而导致的沉重心情，跑去操场看到蒲薤白正围着一棵树绕圈的时候，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管他什么通信革命还是什么逆天的天才呢，自己开心最重要嘛。“早！”商陆朝蒲薤白挥着手，而后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忽而露出笑容，也朝他扬起手打招呼。“你今天黑眼圈比往常还重啊，”蒲薤白在和商陆碰头过后，带着点儿担忧地观察着，“昨晚又在研究什么了吗？”“看了一篇论文，”商陆稍稍热身了一下，然后跑上跑道，“沉迷在人家的智慧里无法自拔。”“我知道你好学，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别总是觉得自己年轻所以无所谓。”“你明明也没比我大几岁，语气里透露着苍老啊。”“现在不是流行从年轻时就开始养生吗，好了我不和你说了，跑步时不要说话。”商陆侧过头朝他笑笑，随后又看他稍微加快步子，在自己前面领跑。蒲薤白前阵子去医院拍了CT，确认了尾椎没有骨裂，只是有点儿挫伤。上药、针灸之后两个礼拜就康复得差不多了。司半夏为这事儿还把商陆狠狠地骂了一顿，商陆自知理亏也不能还嘴，最后还是蒲薤白把司半夏哄好了。司半夏警告自己不要再带着蒲薤白做蠢事，商陆想了半天，怎么洗澡这也算是蠢事了呢。想着那些闲七杂八的事情，眼看着已经绕着操场跑了大半圈，通常这种时候都不会察觉到累的商陆，今天喘得尤其厉害。看来通宵之后就来跑步并不是一种健康的选择……商陆硬撑着跑完了整圈，慢慢的脑袋感觉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双腿反而像踩在棉花上感觉有点儿飘。他喘得越来越厉害，判断自己还是趁早停下来比较合理，于是停下步子想要撑着膝盖缓一缓。但步子虽然停下来了，一切让他痛苦的症状都没有缓解的征兆，反而愈演愈烈。他就感觉头很沉，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快得像是在蹦迪，还伴随着窒息的感觉，无论他多用力地喘气，都像是没有氧气进来。坏了，这特么别再是猝死的前兆吧。商陆琢磨着这时候自己还有闲心思考这是什么征兆，可能意味着他还能撑得过去，但精神上的乐观拯救不了当时身体上的紧急情况。他很快就觉得自己的双腿不足以支撑摇摇晃晃的身体，干脆跪倒在地上歇一会儿吧，他刚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身子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了。眼前还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好好睁着眼，慢慢的脑子也开始丧失了活跃度，除了强迫自己呼吸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余力思考了。但商陆并没有摔倒在地，跑在他前面的蒲薤白习惯听着身后的人的脚步声来调整自己的速度。所以当他听不到商陆的脚步声时，也很快就停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