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商洋帮我拦了一下,估计我父亲也是看在商洋的份上,才没下死手。我当时真觉得,他应该是想打死我,然后他也去坐牢。”商陆哽咽了一下,“怎么说呢,我当时真以为我要死了,胸口特别的……疼,我就躺在地上,他就拼命地踹。我最后都没力气抱住他的腿了,就只能挨着。”蒲薤白也不再矜持,凑过去抱住商陆。他开始埋怨自己,不知道商陆和家人的过去就无脑劝对方回家,不知道家人对商陆来说是伤害的源头、就自以为是地想让商陆重新和家人搞好关系。“抱歉,抱歉我都不知道……我以为……”“别道歉,我很怕回家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奇怪的是虽然他把我揍成那个惨样,我也没有憎恶他,也没想过要报复。可能从心底我觉得他说得对,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是我不该同意那个女生的要求,是我的疏忽、我的责任。”“那个女生明明也有责任,她又付出什么了呢!”“付出了一半的生育功能?”商陆无奈地笑了一声,“好像是后遗症,以后再怀孕可能会很困难,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别去管她了。”“想管也没办法了,她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也搬家了。到头来……她也是傻,到头来她也没能摆脱她那个魔鬼父亲。我也没能……我也、我也……你说,有这样的家人,是好还是坏呢。”蒲薤白轻揉着商陆的脑袋,隔着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头:“好坏参半吧。”“唉,说得也是……我父亲是个正直的人,我其实很清楚这一点。可去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正直的人,实在是太难了。”商陆倚靠着蒲薤白的胸怀,枕着他的手臂,“实在是太难了,我就不敢说我从来没做过道德败坏的事。”“只要是人,只要活着,难免会有些……身不由己的时候。”蒲薤白说着,语气也变得深沉。商陆吸了吸鼻子,“蒲薤白。”“嗯?”“你会因为听了这件事儿,就觉得我是个人渣吗?”“什么人渣啊,你为什么会觉得因为这件事你就是个人渣了呢?”“因为我让一个刚年满十七岁的女生怀孕了,还没办法承担起责任,做事不考虑后果,自以为是?”蒲薤白哭笑不得地捶着商陆的背:“我刚不是说了,这是你们两个人的责任。何况你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也不是没有得到教训,更不是从那之后开始变本加厉。”“从那之后避孕套都是我亲自买、亲自戴,完全不敢经由他人之手……说起来我父亲当时拖着我去医院要给我做结扎,整个科室的医生都在劝我父亲冷静。最后他还是让医生给我动了个割□□的手术……导致我暑假后半程都下不了床,上面下面一块儿疼,太窒息了。”“你能不能不要把严肃的事情说得这么搞笑,那种手术不是很正常吗,有不算是惩罚。”“你做过?”“我……没有,医生说不用。”“好家伙,医生也跟我说我也不用做,但我父亲就是想给我一刀,让我长记性。我当时觉得他恨不得自己主刀,直接给我断后。”商陆说着抖了一下,“噩梦一样的暑假。”蒲薤白听出商陆的语气似乎已经放松了不少,于是也松了口气,笑了一声:“虽然是件很沉重的事,但……我也不会因此对你的看法有所转变,毕竟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经历过这些、也对此有所反思的、受过教训也受过惩罚的人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反而是成就如今的你的重要经历吧。”商陆在蒲薤白的怀里安静地笑了一下,随后双手环住蒲薤白,并慢慢发力、紧紧抱住他:“我也是这么想的。”蒲薤白在听到这话之后微微蹙眉。“你曾经怎么样,我不可能说是毫不关心,但知不知道那些曾经,也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我认识的蒲薤白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我知道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有可能真正温柔,所以我觉得你很厉害,发自内心这么觉得。”商陆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一丝想要挣脱自己的动静,于是就抱得更紧了——“我想等你有一天、就像今天的我一样、突然愿意跟我讲讲曾经的事情。不需要我去问,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契机,我希望有天你愿意把那些过往当作一个段子来说给我听。”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蒲薤白心中的猜测、千回万转得到证实,先是浑身僵硬,再是慢慢放松。他早就知道,却没有采取一切异样的言行,对自己也是一如既往,就像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的人一样,称兄道弟、有来有往。蒲薤白把脸埋进商陆的短发里,想要让心情平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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