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错乱的大脑被商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而瞬间侵占,仿佛这就是最高优先度的紧急进程一样嵌入过来,其他所有处理都只能暂时靠后等待,只有当前这一吻才是唯一需要执行的。蒲薤白其实已经丧失了很多感觉,嘴唇也是麻木的,手指也是,但他仍然能感受到来自商陆的热度,以及……商陆的味道。和正常接吻所不同的是,商陆其实只是为了让蒲薤白终止过呼吸的发作,顺便给他强行输入一点儿二氧化碳罢了。所以当感受到蒲薤白已经平静下来之后,他也就离开了对方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着蒲薤白的脸:“好点儿了?”蒲薤白抿着嘴,茫然地点了下头。“过呼吸导致氧中毒的话,会引发四肢抽搐的现象的,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会很难受。”商陆又帮蒲薤白揉了揉手指,“手能动了吗?你试着握拳看看。”蒲薤白听话地握了握拳:“好了……”“感觉还麻吗?”“有点儿,但是能动了。”“嗯,”商陆揉了揉蒲薤白的脑袋,“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别害怕。”蒲薤白又点了点头,脑袋上下摆动之间,有滴眼泪落在了大腿上。他愣神地看着那滴泪珠,然后紧接着视线被泪水模糊。商陆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低声笑笑,随后把蒲薤白抱进怀里:“吓坏了吧,没事儿,这又不是病。情绪一激动就很容易这样,其实去医院来一袋儿葡萄糖就好了。还有用袋子封住嘴那样呼吸,强制减少氧气的吸收。”蒲薤白啜泣了一下,没出息地揪着商陆的衣服。“至于你养父的事,”商陆拍着蒲薤白的背,“你知道吗,人啊,其实很难接受意外悲剧。一般发生了悲剧的时候,人一定要找个可以怪罪的对象,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归结到某个人身上,通过斥责那个人,来否认着意外。当实在没得可怪的时候,人往往会选择怪自己。”蒲薤白拼命压抑着哭声。“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就只是发生了,跟一两个特定的人没什么关系。”商陆凑到蒲薤白的耳边,“在你养父身上发生的悲剧,和你、和你的父母、和周围的人都没有特别的关系。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可如果我没有……如果我没有说那种话,如果我选择理解他……”“即便你理解了他,也不会改变什么。”商陆又抱得更紧了一点,“所以,没有如果。”商陆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着朋友去看哲学或是心理学的书,如果读过那些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能找到安慰蒲薤白的方法了呢。安慰一个人实在太难了,商陆没有任何自信自己能够把蒲薤白劝得走出阴影,就只好这样抱着他,听他趴在自己肩膀上哭个不停。想到……曾经说不定有上千个夜晚,蒲薤白就只得一个人缩在被子里,自我谴责、自怨自艾,商陆光是稍微一想,就感觉心痛难忍。“抱歉,”商陆贴着蒲薤白的脖子,长叹口气,“要是再早点儿认识你就好了,要是我在的话……”商陆说着,自己都开始感到迷茫,中学时代的自己,又有能力做些什么呢?“现在……现在就很好。”蒲薤白鼻音很重,小声地说,“现在有你在,就已经、我就已经……”两个人谁都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那些复杂的感情就消失在省略号里,留给对方思考着。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虽然不是为了接吻而接吻,但好歹还是接吻了?商陆同学,加油啊。#include seventy-ninth#include seventy-ninth“回去吧,不然吃的都要解冻了……”首先收敛情绪的人,是蒲薤白。他从商陆怀里爬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顺便确认了下时间。沉默良久之后对方开口竟然关心的是吃的,商陆笑了一声,然后拉住他的手:“别揉了,眼都肿了。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吧,要不找个人代驾?”“不用啊,就一个小时了,我可以开回去,”冷静下来之后的蒲薤白感受了一下四肢的状态,似乎比刚刚都要轻松很多,“都已经歇这么久了。”商陆只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时候甚至都不能替他开个车什么的……看来考驾照这事要提上日程了。“累了就说,找代驾应该还挺方便的。”“嗯。”蒲薤白却反而觉得安心,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挂档开出了休息站,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之后商陆也在尽力找着各种话题,比如说“路”和“道”的区别,又比如说哪条高速是因何而建。蒲薤白能感受得到对方是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虽然商陆说不出那些华丽的安慰人话,但只是最普通的句子而已,蒲薤白就已经被安慰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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