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石反而对这个商陆越来越感兴趣，“国内很少见到天才愿意混娱乐圈的呢，我以为他们会对更高级的东西感兴趣。”“美国很常见吧？天才做演员之类的。”“美国和这边的整体氛围都不同，说句实话，内娱和国外的娱乐圈比起来可以说是落后几十年吧。”阳起石说得不痛不痒，“但也挺好的不是吗，正因如此，我们才有钱可以捞。”“你还是一副欠揍的嘴脸，这我就放心了。”司半夏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桌子，“等你查到了周莨菪什么时候出狱再联系我吧，危险的时候我看能不能把薤白的档期调整一下。”“他最近档期被塞得很满吗？”“也不能说是很满，下个月开始都是零零散散的工作了，拍海报、访谈节目之类的。”“有外出的工作啊，我知道了，我尽快去申请限制令。”“可就算是有限制令，又能怎么样呢？”“只要靠近的话就可以报警然后刑事拘留，”阳起石思考了一下，“中国是叫人身保护令吧。”司半夏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这倒是可以对付跟踪狂啊。”二人又闲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题，最后相约有空一起吃饭，然后就去各忙各的了。司半夏看着阳起石那一摇一摆、欠揍的走路方式，忍不住露出笑意。孽缘吧，应该算是……司半夏仔细想了想自己和阳起石之间的关系。他们不会说彼此是朋友，见面不聊工作的话就会互相嘲讽，她嘲笑他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小男生，他嘲笑她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好男人。然后他们会聚在一起聊着圈里哪个男明星有金主罩着、哪个男明星又被谁谁谁潜规则了。司半夏偶尔觉得，虽然阳起石人品很差、花心又渣，但是没了他的话，工作似乎就少了很多乐趣。坏就坏得纯粹，她在阳起石身上看到了这种感觉。“喂，薤白醒着吗？”午饭时她给蒲薤白打电话，但接通之后听到商陆的声音时，她居然也没觉得很惊讶。司半夏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扫雪车慢悠悠地经过。“醒着呢，稍等，他在洗澡。”司半夏听着那边的动静，越听越觉得不对：“等一下商……”“薤白，夏姐找你。”是商陆的声音。“你能不能别推门就进啊！！”是蒲薤白的声音……“哦抱歉，”商陆似乎又重新关上了门，然后敲了两下，“我可以进去吗？夏姐打电话找你。”“你刚都进来了重新敲门有什么意义吗！？”蒲薤白怒吼着。看来……看来有商陆在的话，蒲薤白肯定是不会觉得寂寞吧。司半夏扶额叹了口气，随后从蒲薤白的“怒吼”当中听出了一丝开心的语气，然后忍不住笑了两声。“夏姐？”蒲薤白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司半夏还是带着笑意的：“我是想让他先挂断，等你洗完澡再给我打回来的。”“显然商陆他不接受这样的进程。”蒲薤白的声音听起来自带回音，司半夏憋笑了一阵，然后问：“你该不会还在浴室吧？”“……洗着一半呢。”“哈哈哈，你洗你洗，我没有急事，想问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儿。”“已经没事了，睡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红斑都消掉了吗？”“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那就好，”司半夏松了口气，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回忆起刚刚阳起石对自己说的那些蒲薤白的过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嗯，我知道了，谢谢夏姐。”“看天气的话明天应该就恢复拍摄了，我早上去接你。”“嗯，那明天见。”挂断电话后，司半夏看着楼下马路上那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雪，那些堆在路边的积雪虽然不会影响交通，但有人经过的话、仍然有可能会被滑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溶解呢？等到太阳挂起，天气转暖的时候吗？司半夏以为蒲薤白人生当中的寒冬已经结束了，可正如一年有四季、年年如此，她不该认为人生的四季就不会循环。她忍不住在想，若是蒲薤白听说了周莨菪被刑满释放，会是什么心情呢？他还会想要再见他一面吗？再见面，一个已经是拥有千万粉丝拥护的演员，一个却是服刑六年的有罪之人，她实在想不到再次相见的场景会是什么样。每当这种烦闷的时刻，司半夏就会忍不住想要联系吴英泽。她知道他不会给出什么解决办法，但她就是想听一听他有什么想法，又或者只是纯粹地想听听他的声音、以此来安心：“喂，在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