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很华丽,金发碧眼,温文尔雅,像绽放的大马士革玫瑰。沈贴贴刚来课题组的时候,亚瑟对他很亲切,他们私交不错。“沈,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好。”亚瑟关心道。“我挺好的呀?”沈贴贴在思考该如何得出sl (1|1)的权空间,思维被打断,回答得茫然。亚瑟察觉到沈贴贴下撇的嘴角,眼尾一挑,张口就来:“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还想追求你,但后来放弃了。”沈贴贴惊奇地张大嘴巴:“诶?我都不知道。”“天啊,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沈贴贴摇了摇头,看见亚瑟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不禁笑了出来。亚瑟叹口气,佯装幽怨:“其实我直到现在都觉得我们很合适。”沈贴贴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好像亚瑟话里的主角是其他人。“我们这种人,对知识很谦逊,经常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不过心里总有些……”亚瑟伤脑筋地勾起嘴角,“傲慢与刻薄。”“我跟其他人相处时可能是针锋相对的,但我永远不会跟你较劲。”他语调浮夸,“看到你我就觉得,科研经费批不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去网上发自拍众筹。”亚瑟结束了他的表演,柔声道:“沈,开心点。”沈贴贴承了好意,自然地调侃回去:“谢谢你,亚瑟,但我们不合适。”“不客气。”亚瑟wink了一下,“所以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喜欢漂亮的吧。”“那看来我还有戏。”“不。”沈贴贴毫不留情地否认,“不是你这种漂亮。”市中心,露天咖啡馆,奶油色的遮阳伞下。宋以桥肩头搭着一条驼色老花羊毛披肩,闲适地坐着。他内里着米白色薄纱衬衫,下身是混金线深咖色西裤。衬衫领口的飘带被打成大蝴蝶结,在阳光下随风摇曳,宛若流动的金沙。今天是B市难见的彻底晴朗的天气,日光照亮了建筑物间的每一处阴影。大学区砖红色的石板路旁,挤着一排排低矮的商铺,跟从画报里剪出来的一样。宋以桥的硕士项目不怎么需要上课,一般都在录音棚搬砖。他难得在学校露面,下了课就被本科同学堵着,邀请去咖啡馆小聚。“桥,你来我频道客串一下呗?”说话的人叫莫里森,电子音乐制作系在读,是个网红YouTuber。他顶着蓬松的灰色卷发,讲话时嘴里的舌钉时隐时现。宋以桥就是问他要的扇风琴图纸。“行啊。”宋以桥说。“到时候我们就搞一个编曲Battle,标题写‘流行乐制作人vs电子乐制作人’……”莫里森开了瓶啤酒,熟练地整活。宋以桥啜一口咖啡,单手支着脑袋,颇有兴致地听。露天咖啡馆旁边有一家花店,粉蓝可爱的花束像地毯一样从门口铺到马路。一丛丛半人高的绿植盆栽从中穿过,隔开咖啡馆与花店。宋以桥与莫里森闲谈,伸手拂去落在桌面上的叶片。他目光微动,眼角忽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凝神细看,是他今早出门时还在睡觉的沈贴贴。沈贴贴被阳光晒得发光,穿着水洗蓝色的牛仔套装,闲散地穿梭于店铺中。他经过花店,跟门口趴着的黑色豆柴玩了一会儿,仔细阅读完花架旁立着的小黑板,接着跟被什么吸引住似的走进店里。宋以桥看不见沈贴贴了,但他没有转移视线。三分钟后,沈贴贴再次出现于花店门口,眼尾耷拉下来,眼眶红红的。“桥,你到时候来棚里还是……”“等下再说。”宋以桥一反常态,不圆滑地打断莫里森的话,起身朝沈贴贴走去。沈贴贴今天没开车,因为他不想在大学区绕场三周找车位。他背着包,慢悠悠地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前往车站的路上开着一家花店,店门外竖了几列比人还高的花架。花架呈枝状,上面用挂钩吊着小小花束。两三枝一束,层叠纷繁。沈贴贴驻足欣赏,花店养的豆柴“汪”了一声。他轻笑,蹲下挠挠小狗脑袋,转头阅读花架旁小黑板上的字。原来花架上的全都是不太新鲜的廉价花。如果路人需要,往黑板边的碗里丢一个硬币就能顺手带走。沈贴贴撑膝起身,端详花架,觉得它们并不比花店里沾着露水的鲜切花逊色。这些花仿佛要抓紧最后那点盛开的时间,迸发出一种绝艳的、孤注一掷的生命力。连花瓣微微泛黄的边缘都显得格外美艳。花店里的舒缓情歌播到了末尾,短暂的空白,沙哑的女声响起。沈贴贴被琴音和鼓声蛊惑,跨进门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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