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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面面相觑。
虞听晚妈妈不禁有些担忧:“你真的能处理好吗?不然还是爸爸妈妈来吧。”
虞听晚说:“你们哪里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这个架势……”到底是儿子,而且马上十八岁了,她这个当妈的总不能直接提醒儿子说小心别人对你心怀不轨。
虞听晚妈妈撇着嘴角笑了声:“殷勤太过头了,我们来的那天还叮嘱我们要一切如常对待你,不然容易引起心理方向的疾病。”
虞听晚当了三天瞎子、聋子,没想到第一天他爸妈就和许涯时见过面,也不知道彼此留下的印象怎样。
他听自己妈妈的话里话外,觉得他妈妈大概是满意的,但好像又不是太放心,所以说话总是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虞听晚说:“我已经有了个省二,明年考到省一会更稳当一点,下半年考试过了的话当场就能定下来,高考都不用考了,以后的时间很多。上大学以后高中的人不知道还能遇到几个。”
虞听晚妈妈听他这么说,不无感慨:“你一直就是太懂事,我和你爸常年感觉都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以前人情世故还能提点提点你,现在你也不需要了。”
有个人把他牢牢护了起来,比他们这对父母还要遮风挡雨,心中的不愉可想而知。
“你们……不要太着急,尤其你,也不知道这次挫折对你来说是祸是福。”
虞听晚听她说得担忧,假装镇定地分辩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用不着太忧心。”
虞听晚妈妈只好说:“记得父母永远是你后盾就行。”
“好,我一定记得。”虞听晚感动得不行,嘴上却只是放软了态度说,“我们先回家。”
不是所有家庭的小孩都能明明白白表达出自己的情感,虞听晚妈妈很早就发现自己孩子的端倪,可是一年一年的过去,怎么改却始终毫无头绪,最后她也只好说句回家再说。
出院不代表就能返校,医嘱上还有半个月的假没休。
虞听晚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在家修养哪里也去不了。
相当于换个地方坐牢。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的手机回来了,破破旧旧的手机依旧是那个破破旧旧的手机。
虞听晚举着手机沉吟半天,先给许欣泽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出院,然后琢磨给许涯时发消息。
这一琢磨,到小区内幼儿园下学他也没琢磨出自己能发什么。
像告诉许欣泽那样简简单单说句话吧显得太冷,好像一点感激的意思都没有。多说两句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一开口就是十分感激请你吃饭,好像更没什么感情味儿可言。
外面仿佛一群小鸭子在吵,伴随着你笑起来真好看的放学音乐,总算给这个凄清的初冬带来一些欢笑。
虞听晚趴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只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小帽子被爷爷奶奶或者爸爸妈妈牵走。
快快长大吧,长大就没办法这么早放学了。
虞听晚不无无聊地乱想。
真正说起来他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架不住医生没办法保证他一定就不会对信息素过敏,所以这半个月只能养着。
可也不是真就可以这么无所事事,课本的那一堆知识可以复习巩固,新出的题型还等着他去解答,只要他愿意,回到书桌前他依旧是以前的虞听晚,滨河的骄子、学神。
说一千道一万,抵不过一个懒字。
懒得争强好胜,懒得去学习,连感谢信都懒得想。
虞听晚托着脸,看最后一顶小帽子消失在小区的绿化带后面,放学音乐终于停了,没有人再关注笑起来好不好看,四季变化是不是和好看挂钩。
虞妈妈陪床的几天落下来许多班,虞爸爸倒是能准点下班,不过回来也只是做饭洗水果问虞听晚吃不吃。
现在虞听晚在家,这些事情都被他包圆。
淘米洗菜时候他听到手机响了两声,估计是许欣泽的回复,便没立即去查看手机,而是慢悠悠地将米上锅,菜叶子拆开洗净。
水流声渐小,耳听得——
“虞听晚!听晚!晚晚!大学神你在家吗?”
许涯时的声音,不大,有种游刃有余笃定主人在家的悠闲,却猛然如炸雷。
虞听晚手一抖,菜叶子差点全部撒在水池里。
他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门铃却又响了起来。
这下是确定没有听错。
手里的菜篮子随随便便一放,虞听晚跑去开门。
许涯时果真在门外头,举着手机准备再度打电话给他:
“叫你的门真不容易,你的手机是不是去抱窝了?”
虞听晚呆呆看他不说话。
于是许涯时解释道:“知道抱窝的意思吧?就是母鸡去孵小鸡,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挪窝不理人的。”
他蜷起手指勾了把虞听晚的脸,“也不对,你这个样子,像躲在阁楼的灰姑娘,是吧?或者准备爬墙的茱丽叶?”
虞听晚绷着的脸没忍住,漏出个笑来:“你这么能叭叭叭,话全让你说完了。”
许涯时啧了声,踏进虞听晚的家门。
有句老话叫近乡情更怯,虽然本意不太符合此时的意境,心理上却又有几分重合的意味。
虞听晚望着招待客人的拖鞋以及他爸的拖鞋感觉都不合适,拍拍手:“别换了,我明天拖就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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