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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薤白听后，浑身一颤。

“据说学校也因为这件事停课了好久，所有的老师都被教育局审查了好几轮。而且，据说我发小儿她爸在捅死那个小男孩儿之后，就坐在男孩儿的尸体旁边，抽烟看着教学楼，警察来的时候也没有跑。”司半夏深沉地感慨着，“真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在想，这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蒲薤白长叹口气，拍着司半夏的肩膀：“我居然……有些庆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从那之后很拒绝自己是个女生这件事，很拒绝自己就是弱小的那个群体。如果有欺负人的团体，那么我一定要在那个团体里做欺负人的那个。我讨厌那些逆来顺受的弱者，也讨厌那些轻易就能够踩在弱者的强者。我讨厌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一切，讨厌正在发展中的社会的所有不尽人意。”

司半夏一面说着，一面慢慢离开蒲薤白的怀抱，然后双手拍着脸颊：“我曾经，因为这些极端的想法，做过很多错事，说过很多不正确的发言，瞧不起过很多人，也看错过很多人。曾经、我的不成熟……一定也伤害过你，真的、非常对不起。”

蒲薤白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平静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曾经的夏姐，无论做什么都是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其实非常帅气来着，有种……职场精英的风范。”

“噗，还职场精英了呢，”司半夏叹了口气，“那都是装出来的啊。”

“装的时间久了，也许就成了真的呢。”蒲薤白笑着说。

司半夏在那笑容之下，似乎得到了一定的救赎似的，也跟着轻声笑了笑：“也许吧，最开始我是想说什么来着？扯远了都快忘了……”

“说你讨厌商陆。”

“不，不对，我是想说你因为商陆而做出改变这件事，让我觉得很不爽……”司半夏突然回忆起来，但现在，她看着蒲薤白的笑容，看着他纯粹的、直率的眼神，心底竟然有一丝释怀感，“但仔细想想，这也许是好事吧。”

“嗯？”蒲薤白没听明白。

司半夏摇了摇头，然后捧着蒲薤白的脸，“老实跟我说，你喜欢商陆吗？”

“……”蒲薤白沉默了片刻，在看着司半夏那个没有愤怒、没有八卦也没有责备的眼神之后，平静地回答她：“喜欢。”

“好。”司半夏虽然早就已经料到，但真的听到他亲口承认时，心脏还是一颤。她深吸口气，然后用力拍了拍蒲薤白的脸颊，“好，好我知道了。”

“……夏姐不打算骂我两句吗。”

“骂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比如说，比如说我是演员，不能搞职场恋爱之类的？”

“你觉得你们之间最有噱头的居然是职场恋爱吗？”

“可能不是……”

“呵，哈哈，我的傻弟弟，”司半夏看着他那迷糊样子，又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我不会骂你，喜欢上一个人是挺好的一件事，喜欢上一个人之后而变得更加成熟这又是更好的一件事。”

“可如果这件事暴露了，我们的梦想之路可能又要更为坎坷了。”

“那些事暂且不提，那总会有办法的，”司半夏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薤白，我再问你，你和商陆已经在交往了吗？”

“……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蒲薤白眨了眨眼，“几个月前，我们倒是定下了一个协议。”

“协……什么协议？”

“就是，尝试着互相喜欢上对方的一个协议，叫什么……什么预演的？我也记不清了，但其中有个条例就是早晚各一吻。”

司半夏听懵了，“我靠，你们直男搞对象的方式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接吻还要有规则？等等，等一下……也就是说你们接过吻了！？”

“嗯……”

“我靠！等等！那你们……做、做过了吗？”

“没有到最后、但是……偶尔会、亲热一下。”

“我靠！我靠，我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绝了。”司半夏按着头，“我啊，我一直担心，商陆是个死直男，将来会不会让你伤心……所以如果我要是骂，可能也是会骂商陆吧。”

“不要骂他，”蒲薤白低下头，“我想过，假如说将来他对我没兴趣了，假如他将来还是选择了和一位女性结婚成家，我……会祝福他的。”

司半夏恨铁不成钢地敲着他的脑袋，“你就是那个逆来顺受类型的人！傻死了，为什么要祝福他，你是要出家还是要飞升啊。我告诉你，这种感情上的事，就给我自私起来，就要努力去争取，幸福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听见没有！”

“可……”

“怎么你是又不听话了？”

“没有没有……”蒲薤白连忙摇头。

“就这次，去上海，我给你安排，你自己想想要怎么才能牢牢抓住他的整个人。我给你个提示，男的都好色，越直越好色，像商陆那种死直死直的，说不定真的尝到甜头就……”司半夏说着，感觉自己又像是在逼迫蒲薤白去做出卖身体的事情了一样，然后慢慢收住情绪，试探性地问蒲薤白，“你……喜欢他，是哪种喜欢？”

蒲薤白迷茫地看着她。

“是，精神层面上的吗？”司半夏思考着用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