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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够了的蒲薤白揉了揉眼角：“真的服了你，总觉得在想那些遥远的事情之前，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吧。比如说和我交往是不是你的一时兴起，我可记得呢，你说不谈过去和将来，只说当时的感受。商陆，我不敢期待将来能和你走多远，所以我们也不要有太多承诺了吧，那样太沉重了。”

这一盆冷水泼得商陆浑身一抖，他眨了眨眼，看着蒲薤白那个一如既往的温柔表情，一时之间又开始摸不清对方到底是抱着多少诚意来和自己交往。

就如同过去的陈会长一样，蒲薤白给商陆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成熟，总是能非常理性的面对那些本来应该靠着感性来决断的事情。商陆觉得自己修行不够，很难达到那种境界。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天下情侣和伴侣，到底是怎么才真的认定这一生就只有彼此了呢？怎么就能这么巧的、两个人都恰好觉得彼此是不可或缺的呢。

“……那就，不谈承诺。”商陆有些失望地别开视线。

“商陆。”

“嗯？”

“你曾经对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永远’不过就是个伪命题，所以……没有永远。”

商陆点点头：“你还记得啊。”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蒲薤白摆了摆手，“我是想说，你既然那么反感永远这个话题的话，大概也会反感承诺之类的吧。人和人之间有了承诺，就会忍不住期待，期待久了却落了空的感受，实在太痛苦了。我不想感受那种痛苦，也不想让你感受。”

商陆听得很认真。

“人都说痛苦会让人成长，我觉得那完全就是好听的说法。成长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痛苦来达成目的呢。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就像是你曾经对我说的那样，人活着、开心最重要嘛。”蒲薤白朝着屏幕伸出手，在意识到即便如此也没办法触摸到对方之后，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薤白……”商陆却反而真的伸出手，做出正在抚摸着蒲薤白的脸颊的动作，“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商陆轻轻摇了下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好想抱你。”

蒲薤白脸颊微红，“好了今天的心灵鸡汤就到这儿吧，你该早点儿休息了。”

“怎么我一深情你就要转移话题呢！？我们就不能通过手机来一次远程的……”

“商陆！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等等……我错了我错了，”商陆慌张地摆着手，“不过说真的，我这两天有件事也是想了很久了。”

“又是什么事……”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啊，”商陆耷拉着脑袋，“我是想说，你……你从来都不叫我昵称。”

“……什么昵称？”

“陆陆啊。”

蒲薤白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叫不出口：“你的粉丝和吴先生都叫你陆陆，我也叫的话……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叫个特别的称呼？”商陆瞬间来了精神。

这可为难住了蒲薤白，他坐直了身子抱着双臂冥想：“嗯……你有没有小名？”

“什么小名？不就是陆陆吗。”

“那是昵称，是你的朋友叫你的方式，还有没有……更不普及的？对了，你父母私下里都叫你什么？”

“商陆。”

“……”啧，没什么参考价值啊，蒲薤白咋舌歪头，“你看，你父母叫你的话应该就是最亲近的叫法，我也叫你商陆，不是也挺好吗。”

“可是我父母叫商洋的话就是洋洋，只叫我全名，好像是因为觉得我的名字和那个杏仁奶的牌子发音一模一样，叫起来很奇怪，露露、陆陆。”

“叔叔阿姨也真是……唉，不愧是培养出来你这样的人。”蒲薤白发愁地抓了抓头发，“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在称呼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吧，我已经叫习惯商陆了，很难改口啊……”

“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以前特别反感别人叫你薤白白来着？”

“啊，的确是有过那个时期。”蒲薤白想想竟然还觉得有点儿怀念，当初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这个称呼充滿戾气的来着？

是因为……学长吗？

“现在呢，还反感吗？”

蒲薤白认真思考了一下，“完全不会，而且……有点儿想不明白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反感。”

“哈哈，我第一次听到你这个昵称的时候，还以为你姓谢呢。”

蒲薤白也笑了两声，“如果是姓谢的话，很容易理解成谢伯伯啊。”

“对对！哈哈，当时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大叔来着。”

“我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是很多小孩子的叔叔了吧。”

“薤叔叔。”

“哈哈，不要叫我叔叔，我没有你这样的叔叔！”

二人互相调侃着，为一两个旁人听起来只会觉得无聊的冷笑话而大笑不止，就连最后睡觉时都还抱着手机，直到两个人相继入睡，直到手机自动关机。

蒲薤白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他把手机放到无线充电器上，等待开机的功夫又要睡着了。

然而手机开机之后，微信消息挤进他的视线，他揉了揉眼睛点击查看——

“早上好，薤叔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