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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有好多人排队呢,话说你亲家知道你们在搞对象这件事了吗?”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啊。蒲薤白感觉自己快要冒烟儿了,他把手机贴在脸上降温:“应该是不知道,可能也没打算告诉他们吧。”
“那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热情?我听说他们对亲生儿子反而挺冷淡的。”
蒲薤白一听这话,瞬间冷静下来,开始替商陆鸣不平:“与其说是对亲生儿子冷淡,不如说他们只是单纯对商陆冷淡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有什么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唉,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人。”
“怎么,心疼你老公得不到父爱母爱吗?”
“阳哥还真是总能想到不一样的代称呢,捉弄我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啊,”阳起石伸手揉着蒲薤白的脑袋,“想当初你可是连笑都不笑一下,一点儿表情没有,跟个木偶一样。”
蒲薤白抬手拨开阳起石的胳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早些年不太懂事,那时候让阳哥费心了,实在抱歉。”
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拒绝摸头,阳起石有些惊奇地收回手,心里琢磨着这孩子居然是那种会对伴侣无比忠诚的人吗。“倒也不至于道歉,我反而觉得你那时候也挺有意思,像个等着被人领走的流浪狗。”
可真是微妙的比喻……蒲薤白眨了眨眼,仔细想想他从前还真就没有在意过阳起石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阳起石面带微笑注视着蒲薤白,“如今你也终于找到家了。”
本来是很莫名其妙的两句话,但蒲薤白却觉得心头发热,浑身一暖。他也回以微笑,慢慢点了下头,顺势看了眼手机,解锁之后看到商陆又给他发来了几条消息。
“有件事,小夏不同意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说了也无所谓,”阳起石看着蒲薤白冲着手机傻笑的样子,然后正过身重新看向窗外,“关于周莨菪的案子,这周五开庭。”
蒲薤白表情一顿。
“说不定过两天会有律师联系你作为证人出庭,你可以选择亲口说出他的罪行,当然也可以拒绝。他贩毒,就算没有其他的罪,光这一项就够他死刑了。”阳起石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蒲薤白的表情。
蒲薤白收起笑容,陷入了沉思状态。
“你该不会对他还有什么留恋吧。”
“没有,”蒲薤白回答得非常坚决,“我记得学长小时候的样子,他曾经也是个很不错的人,但人都会变,如今已经是彻头彻尾的罪人了。他贩毒,□□,绑架,威胁,私闯民宅,破坏公共秩序,光是死刑好像都不够。”
阳起石吹了个口哨,“心够狠啊。”
“这不是心狠,”蒲薤白手指摸着手机边缘,冷静地说,“只是陈述事实。”
阳起石轻声笑笑,“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你恨他吗?”
“……恨?”蒲薤白像是没听懂一样,“具体是指……恨什么?”
“很多方面啊,”阳起石耸耸肩,“比如你曾经强迫你拍那些影片,比如后来害你没了好的声誉,比如他毁你前途,又比如他直接给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蒲薤白恍然大悟,然后冷静地思考了一番,“恨倒是不至于,我也不是什么思维很严谨的人,很多想法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但上午那位心理医生说,我确实没有对什么人产生恨意。那种情绪太夸张了,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产生的……”
阳起石听了这话,心里无限感慨,当初那位心理医生可是跟自己说“你只是因为恨意而对女性产生了扭曲的想法”。
那种情绪……太夸张了吗?
阳起石叹气的同时,突然意识到,坐在自己身后的这个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坚强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恐怕强于自己的很多倍。
纯粹的好人无论再怎么被现实折磨、终究也是好人。
这样的人可真是太难得了。
“不过,如果律师联系到我、希望我出庭作证的话,我应该不会拒绝,”蒲薤白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点点头,“这是公民的义务吧。”
“你就不担心媒体又会大做文章?”
“媒体怎么去理解事实,和事实本身如何这两件事要分开去想,总不能因为害怕被针对而拒绝去做正确的事。”蒲薤白看着窗外,司半夏正拎着一袋子的药小跑着过来。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排队拿药,早知道我上午就去了……”司半夏上车之后总感觉车里气氛有些微妙,她盯着阳起石,皱着眉问,“你俩在聊什么?”
“在聊他的小男朋友在上海被常山折磨。”阳起石发动了车子。
蒲薤白已经懒得再反驳了,只得一脸无奈地叹着气。
司半夏笑了笑:“我也听说了,他右手抬不起来,好多动作都受限制,硬是把人演成左撇子了哈哈哈。”
“用不着笑得这么开心吧……”蒲薤白也皱起眉,要知道大部分场景商陆都是在勉强来着。
“怎么感觉你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呢,”阳起石侧过头看了眼司半夏,“你是和商陆有仇?”
他拱了我栽培的白菜。
这句话司半夏是肯定不能当着蒲薤白的面说出口的,所以就只能干咳一声,说“我不喜欢天才”。
由于蒲薤白的公寓暂时还在被警方当作犯罪现场进行勘察取证,所以出院后的蒲薤白没办法回家。司半夏邀请蒲薤白到自己家住一阵子,阳起石也提出要借蒲薤白一套房子,但蒲薤白都还是拒绝了,只是找了家酒店,决定暂时住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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