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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刚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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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更伤人了啊!言涿华明明都在书院里有意跟她擦肩而过好几回,他以为是她没?看见,结果是眼里根本没?他!

言昳:“别在这儿干坐着了,之前我带到书院的茄丁酥包和咸肉艾窝,你不是很?爱吃吗?我让厨房做一些拿过来。”

雁菱看着一路忐忑的哥哥这会儿因为个艾窝窝高?兴起来,心里啐了他一句没?出息,挽着言昳问东问西,就是不给他搭话的机会。

言昳倒也挺喜欢她,起身笑道:“这儿穿堂风冷得厉害,走,咱们去暖阁里,我真?不行叫个丫鬟过来,咱们打?花牌或者京吊。”

雁菱惊喜:“你会打?京吊,行,咱们玩去!”

却没?想到到了西厅最近的暖阁里,却发现白瑶瑶坐在屋里。她怀里抱着个猫,言昳记得是陶氏这几年养的。

白瑶瑶看见言昳进来,有些尴尬,愣了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竟然认不得雁菱了。

雁菱大咧咧笑道:“毕竟我都长?高?了这么多了,不记得我也正常呀,我是不是也黑了好多。哎,咱们四?个人也能打?马吊,妹妹平时打?京吊还?是吴吊。”

白瑶瑶抱着大白猫,忐忑起身:“我不会打?马吊。没?事?,要不你们坐,我先回自己屋去了。刚刚我也不知道哥哥姐姐来了,没?去前院打?招呼,在这儿赔不是了。”

言昳看暖阁小桌上摆着一本很?简单基础的英文的书,应该是她在这儿想学学习。但白瑶瑶毕竟还?是个小孩,会冒出想学的心思,但坚持没?多久就跑去玩猫了。

言昳想着,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怎么跟她好好说过几句话,一边叫下人拿牌来,一边随口问道:“你考的怎么样?”

白瑶瑶:“不、不大好吧。肯定没?有姐姐好。”

言昳坐在桌边端茶的手?一顿:“我最近光玩了,估计也考不好。你要是不会打?,看我们玩也行,就别把?我的牌透给这兄妹俩就行。”

白瑶瑶眼睛亮起来:“可以吗?嗯,我、我一个字也不多说,咪咪也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言昳看向白猫:……咪咪,这起名也太随意了吧。

奴仆们端茶进来,在小炉上又煮了壶水,暖阁地毯下面地火热起来,言昳摆牌:“不玩点带钱的嘛?”

言涿华知道她精明会算,不愿意。

雁菱就跟个给资本家送钱的大傻子似的,从自己最里头的小兜里,掏出一把?温热的碎钱,咬牙跺脚,发了个狠:“玩一张牌三文钱的吧!”

刚刚差点说要一张牌三十两的言昳,选择了沉默。

雁菱摩拳擦掌:“我要把?来年的零花钱都赚出来!”

言昳忍不住问:“你一年大概多少零花钱?”

雁菱歪头:“现在多了,十几两吧。平日也就买点糖、木偶戏的彩纸和剑坠儿,能剩好几两呢。”

每个月花出雁菱几十年零花钱的言昳:……

那其实,她上辈子去了言家,哪怕言夫人不待见她的那段时间里,对她也算得上好了。给她的零花钱,至少比雁菱多一些。

言涿华觉得再说下去,言昳就要觉得言家清贫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更瞧不上他了,连忙捂额找补道:“不是、我们家不是给不起,是……怕她大手?大脚乱花钱。”

雁菱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什么?娘上个月还?跟我说,来年给我的十几两银子,是家里结余之后?仅有的余钱的一半了!我还?跟娘说我少要五两,留着给家里用!”

言涿华跟她又斗上嘴了:“那不是怕你多花钱,不节俭吗?!你又不爱买衣裳,给你的钱也都让你买些懊糟零食进了嘴!”

雁菱的世?界崩塌了,马吊也不摸了,瘫坐在圈椅中,光长?个子没?长?心眼的小姑娘,摇头看天,眼里容纳着不可置信的悲凉:“你骗我、爹也骗我,我真?傻……那你一年零花钱多少?”

言涿华:“我毕竟出来读书,花钱的地方多。大几百两肯定是有了。”

雁菱再一次被惊雷劈的差点滑到桌子下头去,言昳觉得每次见她,都要被逗得不得了。

雁菱舌头都捋不直了:“大几百是多大?八、九百两,我的乖乖,你是住在金窝里天天吃银馒头沾翡翠渣吗?你这糙样,上哪儿能花这么多钱。不公平,我不行——我不高?兴了!我回头就找爹爹告状去!”

言昳笑的不行:“我也每年零花钱很?少的。”

雁菱立马转头来问她:“多少?”

言昳一身首饰衣裳,看着不夸张,但都是江浙一带最精工的手?艺人做的,她顶着一身上千两的行头,撒谎不脸红:“也就比你多一点啦。而且我爱打?扮,花钱的地方比你多,过的挺拮据的。”

白瑶瑶坐在一边,抱着咪咪,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不怕炫富,就怕炫富的人撒着谎来安慰你。

她真?没?想到能从二姐姐嘴里说出“拮据”这俩字。

言涿华看言昳也把?他妹妹当傻子哄,心里叹了口气。

雁菱是想考军校的女?孩,脑子里只有舰船大炮、骑马挥刀,哪里懂得言昳的行头,反而一脸惺惺相惜的握着言昳的手?:“那你也不容易啊。”

言昳憋笑憋得脸都难受,雁菱转头就道:“二哥,你那么有钱,以后?就在书院里请昳儿吃饭什么的嘛!”

言涿华本来想反驳说言昳随手?一张宝钞抵他全?部?身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雁菱这也算给他创造机会,就笑道:“那二小姐可要跟我多说几句好话,开年到了饭堂跟我一块用饭,钱就往我帐上算好了。”

言昳又在桌子下想踹他一脚,言涿华被她踹了多少回,早学精了,一缩腿嘿嘿笑起来:“打?牌打?牌!”

打?马吊来来往往几回,白瑶瑶也终于看得懂规则,坐在言昳后?头,时不时会给她出谋划策,帮她观察言家兄妹俩的反应。

到后?盘,大家也一边打?一边聊,言昳在桌上,轻声道:“我总觉得梁栩跟韶骅关系不怎么对劲。”

她现在倒也不避讳白瑶瑶。

白瑶瑶跟这俩人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不过哪怕她脑子拎不清,把?言昳说过的话跟传声筒似的去说给那俩人听,言昳也不大在乎了。

言涿华抓着牌,衣袖云纹隐隐有光浮动,他除衣裳外,唯一像爷的地方,就是手?上戴着两个射箭用的玉扳指,但也都是简单的款式,那扳指上真?有箭羽剐蹭留下的痕迹,道:“这俩人结仇也没?用。同一片天底下,他俩上头的人都能受着气合作,他们俩也必须一边提防一边合作了。”

言昳眨眨眼。

言涿华说的话,倒是跟她平日有不同的角度,她道:“你是说韶骅和熹庆公主,现在受着气合作呢?”

言涿华笑了笑,拈了一张细长?的“天贵星小旋风柴进”牌往桌上一甩,道:“公主名声不好,生怕做错了事?,又被人掀起舆论来,更无?葬身之地。而韶骅的位置上,有太多上任袁阁老积累下来的债,眼见着拆了东墙挪西墙,窟窿都越来越大了。这俩人都不好过啊。”

说公主的事?儿好理解。但韶骅的事?儿,她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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