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总感情线是狂野型的,应该跟之前女主们的路线不太一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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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老爷又高又硬。
第94章 .混水
言昳转脸, 李月缇穿着宽袖对襟褙子,她几乎跟几年前没有区别,明明都?三十岁的人了?, 还看起来跟刚出嫁似的。李月缇本?来还顾着马面裙的裙幅, 碎步过来,看言昳对她笑?了?, 忍不住几分裙摆, 小跑过来, 展袖一把拥住了?言昳。
言昳只感觉到她身上一股普洱茶香, 笑?:“是?我高了?, 还是?你矮了?, 怎么感觉咱俩都?能平视了?,甚至可能我比你高了?。”
李月缇松开手?, 打量她:“不可能,你是?不是?穿了?木跟鞋?让我瞧瞧?明明你这几年长起来的样子, 我都?好好见着,觉得这一两年不可能再长了?, 你怎么又高了?一截!”
李月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母亲的模样, 有时候言昳又觉得她只不过是?个?长姐。
言昳在南方女孩中?, 个?子算不上矮的,她自己拿洋尺子量过,最?近都?已经过了?一米六六。她自认绝对算不上娇小,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山光远面前,她就跟个?被他揪着耳朵拎来拽去的兔子似的。
冬萱远远站在李月缇斜后方几步远的地?方,对言昳略一颔首,道:“二小姐, 奴将夫人送到了?。”
李冬萱穿着蓝染宽褂与马面裙,头发梳的油亮静婉,几个?干练的弯髻绑了?桃红细绳,银梳子与碎雪花钿扣在头顶,像个?手?巧又勤快的晋地?女子。
因为李月缇北上,其实正?迎着山光远南下平匪的地?带,哪怕山光远剿匪成功,周边也不会太平。
言昳本?来想让她坐汽船,但是?李月缇晕船的厉害。
冬萱为了?万无一失,找徐番头手?下人,扮演成了?中?下层的晋商。晋商耕耘几百年,既在各地?有镖局、银行,又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你闻名。
晋商队伍还是?有些威慑力,走陆路基本?没怎么遇到事?。
二人行到回廊下,李月缇见这宅子不像内院,更像对外的办事?处,好奇快活中?有几分含蓄。想挽着她胳膊走,却又不好意思,只拿肩膀跟言昳挤在一块,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惦记冬萱了?,特意让她来金陵接我的。本?来说是?给我找的堂妹,结果从几年前倭患前,你把她带走了?,就没再还回来。”
言昳主动挽了?她胳膊一下,李月缇悄悄的把手?指攀上来,捏着言昳圆润白皙手?臂下的软肉。言昳怕痒,躲着笑?:“因为冬萱很好用啊。”
李冬萱不像轻竹那样伶俐聪明又善言,也没有山光远或者徐番头那样的身手?,更不如李月缇识文断字会读书。看着她,总觉得她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本?事?。但李冬萱做事?就两个?字:
可靠。
只要给她定下一个?目标,她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去达成去办妥。任何困难或凶险,也不会阻止她像个?钻头似的直达目标。
五年前,言昳预备逃离金陵的时候,便是?安排李冬萱与手?下几名掌柜,到滁州去等她汇合,因为涉及要出手?持股的环渤船舶的股份,所?以李冬萱还带上了?厚厚的账册。
当时言昳落水后,一路抱着箱子飘到滁州,被路边浣衣女与卖鱼船夫救起后,没想到几乎都?没主动找人,就发现了?在清流河入城河道边,早早等待的李冬萱。
言昳有些吃惊,李冬萱怎么会知道她会落水。
李冬萱轻声?道:“因为城中?来了?很多金陵的达官贵人,打探便知道金陵是?出事?了?。您要来滁州,如果顺利就会走官道或小路,自然能成功汇合。但如果不顺,您可能会不得不走水路,到时候就需要赶紧接应。只是?我也没想到,您会是?游过来的……”
言昳其实之前就想:李冬萱很好用,她有点舍不得把李冬萱留在金陵照顾李月缇了?。
滁州时,言昳问她:“之前你说要跟着我做事?,日后我要走南闯北,你也要跟?”
李冬萱死水沉沉的脸上,只因她的话?语露出一点光彩来,用力点头。
言昳意识到,李冬萱是?个?没有个?人生活,喜欢将自己的性命投进一场场生死未卜的冒险中?的人。她道:“现在,再让你扮演李月缇的堂妹就不合适了?,这么多年,我其实都?没问过你的真名。你姓什么?”
李冬萱只垂着眼睛,道:“对二小姐来说,白姓是?想要抹掉的耻辱。对我来说,我原本?的姓就是?一样的。当我被抹掉名字卖做奴婢,又起了?小名再被抹掉发卖,我就不在乎名字了?。”
言昳懂她的境遇:“那就给自己取一个?吧。”
“那便去掉李姓,只叫我冬萱好了?。”她抿了?抿头发:“我喜欢夫人和您这么叫我,感觉像一家人。”
从那之后,言昳便不怎么叫她姨姨,也不说李姓,只叫她冬萱。
言昳不会把特别困难的事?交给她,毕竟她只是?个?寻常女子;但言昳只要把任何事?交给她,就可以完全?不用管的放心?了?。
也包括安全?低调的护送李月缇北上的事?。
李月缇跟言昳一起往书房走,金色小扇般的银杏叶飘飘摇摇落在她们?头顶的乌黑瓦当上,风凉日昇,言昳的书房虽然雅致空旷,但几乎是?目及所?处的一切书架、长凳上摆满了?各种成盒的纸文、账册,她桌上更是?有个?高高的红漆雕燕木匣子,上头落着锁。
李月缇知道她府邸众多,早几年,她去言昳在青州的府邸时,就见过这样的木匣子。侧面有个?能把纸张塞进去的狭口。
这里面都?是?各地?产业、各公司的简报,还有一些来源不明的消息情报,言昳几乎每一两日都?会开锁,扫看一遍。
只是?这红漆匣子两年不见,越来越大了?。
李月缇好奇的伸头想看她桌子,言昳忍不住笑?道:“最?称职的财政记者,这是?把消息都?打探到我头上来了?!”
李月缇转身:“你又取笑?我了?是?不是?!”
言昳笑?:“下个?月殿试之后,你便是?要正?式出入做女官了?,放心?,我打点好了?,李忻也会为你想路子,必然让你留在京中?或金陵任官,不会被发到其他小府县去。那之后,你还要在观凭财报做事?嘛?”
李月缇几年前开始供稿的“观凭财报”是?一家以财与政为核心?的报纸,因为这家报纸之前曾经详实报道过言昳手?下重竹茶叶的“金茶谎言”,言昳关注过一阵子。
言昳作为商人,掌握报刊业很重要,她有些时候赚的就是?信息差的结果。当时言昳自然不爽揭老底的观凭财报,想要去买下这家报社。
后来她发现里头很多记者、编者都?是?在各府县户部商科任职过的不得志却又懂行的士子,背景不深懂得多。甚至连扒她的重竹金茶的内幕,都?是?找几个?记者,去做了?炒茶工,在蒸汽机车旁烫的脸红皮裂的几个?月,才写出来的真相。
这家报社规模不大,言昳想弄死也很轻易,但她又觉得观凭财报存在也很有价值。她还是?投资了?这家报刊。但这帮极其懂得商贾之道的士子主编们?,只允许她购入少量股份,来保持他们?自身的独立。
言昳觉得很有意思,就只偶尔投钱,放着不管。哪怕后来观凭财报揭了?几次她的底儿,她也只让自己手?底下的其他报业跟观凭财报对喷,但不再加大持股,也没宰过他们?。
所?以当倭患之后,她知道李月缇给自己找的第一份工作,是?观凭财报的记者与撰稿者时,言昳吃惊又不意外。
李月缇早几年为了?跟着她的投资,一直在努力学习,在金陵女子当中?,她绝对算得上懂经济与投资的。而之前,白旭宪死后,讨伐公主与韶骅的那篇震天撼地?的檄文,也出自李月缇之手?,她多年来文笔岂止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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