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气终是冷得特别快,因为顾澜的伤病,庄园早早的就燃起了火炉,俞思蓝从未见到过这种东西,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只有在西方的古典小说中才会有所听闻的。
于是,当第一次见到壁炉,她像个小孩子一般,对着壁炉新奇的左瞧瞧右看看。
顾澜被人推着过来,修长的腿蜷曲在轮椅之间,上面搭着一条毛毯,他本不愿盖这些东西,毕竟他还没柔弱到这种地步,像这种小伤,他都习惯了,却只因俞思蓝的一句“别让我担心”,他就乖乖的听话。
而如今……
顾澜盯着俞思蓝那秀丽的背影,透过融融的火光,他似乎看到了儿时那个小小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儿。
就是这个他心尖儿上的女孩儿,居然跟别人一起骗他,还骗了他那么久,只有他傻乎乎的以为她是想留在他身边,跟他一生一世。
而这个人,只不过是想要劝他回头,想要让他入狱,想要和别人双宿双飞。
“顾澜!你快来啊,这边好暖和!”俞思蓝感受着这温暖的火光,一脸满足,笑着回头叫他,却发现他脸上并不高兴,似乎有些冷。
她瞬间收敛了笑容,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
顾澜冷冷清清的回答,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去到壁炉那里。
俞思蓝秀眉微蹙,在脑子里想了想,他们这两天相处的挺融洽的,她也没有惹他啊。
顾澜在壁炉边上,在火光的对比下,他的脸更加的冷冽,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很容易让人看出他不高兴。
俞思蓝是个敏感的人,容易多想,所以她不想这样跟他别别扭扭的,想要问清楚。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重新换上一脸微笑,蹲在他旁边,又一次问:“你真的没事吗?明明脸上写着不开心,为什么要怕这种一拆就破的谎?”
闻言,顾澜抬眸看向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是,我是撒谎了,那你呢?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给我解释的?你就没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俞思蓝的确有事瞒着他,难免有些心虚,可却又觉得他不可能知道,就笑笑:“你在说什么啊?”
“你确定要我来说吗?”
顾澜脸上冷漠地表情让俞思蓝心里更慌,但她还是没有回答他。
顾澜看了眼她,心中失望,冷笑了笑,说:“好,那就我来说。”
顿了顿,他说:“你和迟青那天出去庄园,原本就是要离开这里是不是?你们知道我受伤了,所以要趁机逃跑,然后去找戚修远,对不对?!”
“顾澜……”
“你别说话!”
顾澜语气激烈,眼睛中是嗜血的红色,像一头狼一样狠厉。俞思蓝被这样的他吓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说话。
许久,顾澜可能也是怕吓到俞思蓝,等到心境平缓后,才又开口,语气平静了不少:“你是记起来了,记起来我们小时候的事,可你回来却不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劝我回头,劝我去坐牢。”顾澜冷笑,大手突然嵌住俞思蓝的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可是,你想要我回什么头?我有什么好回头的!”
“不,不是。”他的手劲很大,俞思蓝疼得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儿,因为蹲着,又被他抻着脖子,只能用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才能让自己不跌倒:“顾澜,你冷静点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之前她还叫顾澜“哥哥”的,突然有一天,顾澜让她叫他名字,她也就从善如流了。这几天的相处,俞思蓝慢慢的习惯了和顾澜的相处模式,因为只待在庄园里,她看不到他邪恶狠厉的一面,觉得这样的他是阳光的,可却忘了他曾因嫉妒而杀人,忘了他黑暗的一面。
顾澜此时如同一个黑化了的魔鬼,冷冷的看着俞思蓝因为痛而流下了生理泪水,大手慢慢的移动到她白皙的脖颈,然后狠狠地用力的扼住。
继而看到她涨红的脸,看着她拼命的扒着他的手想要挣扎着,他突然兴奋了起来,像以前一样看着别人死在自己手里的兴奋。
俞思蓝喘不过来气,胸腔的空气也几乎在一秒一秒的在流逝,她看到顾澜发光的眼睛,心道:她是要死了吗?
不敢再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紧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福至心灵地艰难地喃喃着:“哥哥~”
眼泪落到顾澜的手背上,同一时间,俞思蓝的那一声虚无缥缈的呼唤传到耳朵里,他呆住了,瞳孔緊縮。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的松开了自己掐着俞思蓝脖子的手。
他从轮椅上下来,抱住晕过去的俞思蓝,害怕的冲着门口大喊道:“来人啊!快去叫医生!快去叫雷诺过来!”
俞思蓝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白纸,又带着死灰色,脖子上还有残留着他掐过的紫青色的印子。
他惊慌失措的想要去碰她的脖子,可到了摸到的一瞬间却猛地弹开,像是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一般。
正在回a市路上的戚修远心中莫名的慌乱,左眼皮一直在不安分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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