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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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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以消极的语气说出调笑的话来,分明是在与自己——

撒娇?

嫧善忽地转头看向他,他面色如常,甚乎松惬,并无一丝委屈之意……唔,许是她自己听岔了。

正当她也凝神要细细看一看夜空时,却听无尘说:“你怎么不安慰我?”

嫧善今夜被惊了多次,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呆呆地转头盯着无尘思索这话中之意。

无尘忽然笑起来,抚着她下颌,低头吻她一下,笑她呆。嫧善也笑出来,什么也没说,就着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在他唇角咬一下泄愤。

二人便在这夜色与秋风之间,你来我往,你一口我一口,吻个没完,笑也不停。

便如往常,只是一个普通的秋日,普通的夜晚,翠微山中时日久长,她们烦忧半点也无,若说思虑什么,也只有玩闹与餐饭。

时将夜半,风炉内的木炭烧尽了,微风更急,嫧善靠在无尘身上犯困。

他们身后点了一盏油灯,有飞蛾慕火而来,扑在琉璃罩子上撞晕了,地上围了一圈晕倒的飞蛾。

也有蚊子来,绕着二人乱飞,却并不上嘴。

嫧善盯着半空中的蚊子,忽想起来,“往日即使是热夏,家里也没有这样多的蚊子,怎么今日反倒蚊虫多了起来。”

她随口嘟囔着,无尘摸摸她在夜风之中微凉的脸颊,笑一下。

篱外秋蝉彻夜长鸣。

嫧善在屋内睡着,无尘独自出来外间,油灯已熄灭,夜色昏暗,除了头顶上多到惹人厌的星星之外,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如今的仙力,镇不住仙山、挡不了蚊虫,连夜间视物都无法做到。

且明日便要走,他还不知要如何与嫧善讲,甚至不知嫧善要如何安置——若是天帝连翠微山也收回,嫧善只能在山下浏河观内住着了。

青云庙尚在原地,但自己若是仙力尽失,翠微山与青云庙的灵力不知能否保得住,如此,不说滋养嫧善,便是浏河观上下,自己也无力护其周全。

若是将嫧善与浏河观托付与白鹤童子或是师兄,倒还有几分徇私的可能。

只是如今也不知天帝是如何态度……

意识不觉一散千里,无尘漫无边际地想着。

手边的诸事,似乎皆有法度可为,可若真施行起来,又无从下手。

不觉间,东方既白,云开雾散。

天已亮了。

嫧善一夜好眠,梦中似乎有一抹青色来着,一醒来见无尘在屋内忙活,便连那一点浅浅的印象也散了。

身上还是痛的厉害,歇了一夜,好似全身的乏痛全出来了,四肢全然不是自己的,酸困得厉害,只精神还是足的。

无尘听她如此这般抱怨了一通身上如何如何难受,探了探她额头,便知她身子无大碍了。自厨下端来些牛乳糕、切片的糖渍果子并一壶清茶,嫧善尝了一口牛乳糕,乐得眉飞色舞,眼中含着愉悦笑意不住地点头,连那一截残尾都在床榻间扫了一扫。

无尘怕她噎着,一口糕一口果子一口茶这样喂着,嫧善满意得不可言说,吃毕了赖在无尘身上惬意地打滚。

无尘被闹得无法,只好将她困在怀里,扣着下颌亲上去。

嫧善对无尘的亲密是无法抵抗的,他亲上来了,自己甚至不及承受,便迫不及待去迎合他,迎合他略带凶狠的吸吮,迎合他顺势抵来的舌尖,迎合他翻云弄雨的探索,迎合他无处不在的气息。

今日的无尘似乎与往日别有不同,兰花气息比往日深重许多,从前是淡雅的春兰,如今是馥郁的寒兰。

闭眼便如身处兰室,仿似鼻尖正对这一朵开到糜烂的花蕊,舌尖被缠着,那一室的兰花皆涌上来,如尝一口香甜的兰荪,勾的她迷了心智,越发去将那一口软嫩湿滑的“兰荪”含进自己嘴里品咂。

尝一口,精神抖擞。

尝一口,云飞九天。

尝一口,如活万年。

她便是如此一口一口迷失在一朵兰花的温柔下。

眼角红了,泪顺着流出来,身子软似天水,细碎的哼吟愈发频繁。

无尘也渐次沉迷,伸手进她衣襟,触到一手的温软,她肚皮极薄又软,呼吸呻吟之间,凹陷与沉积交换,手掌陷入一片细腻软和之间,此半年来一直萦绕不断的忧心劳累、焦躁不安似乎皆融化在这之间。

明知时间不够,明知她今日不好,还是放纵自己在此时沉溺。双手逐渐上移,一手掌了一团乳肉,这处的皮肉的柔软是别处不能相比的,更加雪乳之顶上,有一株红梅含苞待放,触之即绽,抚之即硬,蹭之则暖——

人若喜欢一件事、一个人,便更喜欢他立时即有的回应与反馈。

神仙如是。

无尘极爱嫧善,也极爱她全身心的托付。

更爱她此时水润润的眉眼、红艳艳的薄唇,爱她挺立的乳尖,也爱她的春意盎然与丰沛多汁。

仙山配她不为过,金玉赠她不嫌多。

她便是如此一个人,叫无尘爱也爱不过来,疼也总疼不够。

[1]拾得幸——就是便宜、幸运的意思,略含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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