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登高望远,饮酒赏菊。
郑老闲散的洗个澡,换了一身唐装,端的是童颜鹤发,拥有一派清风铁骨。
翠微山,郑老站在高处,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总算是记起来了这座山的名字。他年轻的时候还在这里游玩儿过,没想到那位陆小子竟然把这座山给买下来了。
这样也好啊,省的被旁人开发了,好好地一座山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姓陆?郑老稍微思索了一下,再脸上到陆子宸的面相,心里微微一惊。陆家,原来是陆家的孩子。
难怪他能找到自己的行踪,他久不出世,知道他下落的人几乎没有。就连他的师弟恐怕都不知道,陆子宸能找到他,恐怕是找的孙家。
说到孙家,郑老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孙家的那个姑娘是嫁到了陆家的。
郑老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在走廊里散着步。看着日暮将近,他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太阳。那光看起来很凉薄,但是靠近了总是很暖,很炙热的。
顾薇从窗户看到郑老如同一棵松柏,凝望着远处的落日,“陆子宸,那位爷爷感觉在思念什么人。”
“他叫郑度,名字出自李清照的词。”陆子宸握着她的手缓缓说道:“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这是郑老在二十岁的时候,改的名字。那年他的爱人离他而去,是在十一月十五日。”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顾薇轻声把这首词读了半阙,声音悠然清脆,似有无限回味。
兴致尽了,回舟返回的途中,迷途误入藕花深处。
大家争着划船,个个抢着渡,惊起了满滩的鸥鹭。
这样闲适的一首词,这样一个有意境的名字,却取于丧失爱人之时,这是一种多么复杂的心情。
每段爱情都有伤,每段伤痕都很疼,可是终究是难以忘怀的吧。
直至夜幕降临,郑老才往回折返。先前满身抗拒的沉默,还有所有的寂寥,仿佛都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被光带走了。
“来,丫头。”郑老进了屋子,看到顾薇带着关怀的目光,招了招手。
顾薇起身坐到老人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什么都不说心里也觉得过不去,半天只能轻轻的说道:“郑爷爷,您要好好地生活。”
“把手伸过来、”郑老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他已经活到了这个年纪,该看开的就都看开了。只是难免伤怀,总要需要一个特殊的方式,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年轻过的。
顾薇乖乖的把手放过去,郑老探到她的脉搏,凝神静气。
过了几分钟之后,郑老松开了手。
“郑爷爷,宝宝们还健康吗?”顾薇有点紧张的问道,虽然陆子宸总是告诉她孩子很安全,可是总是不停的有医生给她做检查,心里总有一点的不安。
“龙凤胎,丫头果然是好福气。”郑老没有直接回到她的问题,只是笑着,“放心,有我在,你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所以说,宝宝还是有危险的,顾薇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问过张妈,问过医生,通通都告诉她孩子是好好地,现在也只有郑爷爷跟她说了几分真话。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心态,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陆子宸一直瞒着她,也是为她好。
陆子宸出去一小会儿的时间,回来的时候看到一老一少的已经聊上了。
“怎么样?”他直奔主题,废话不多说,盯着郑老问到。
顾薇坐过去挽住陆子宸的胳膊,抢先说道:“郑爷爷说,有他在,宝宝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是吗?”陆子宸略一凝眉,握住她的手却没再说什么。
晚饭之后,顾薇在影音厅看电影,陆子宸同郑老在书房。
“色泽浓厚,墨香悠远。”郑老提着笔书写着,不停的叹道:“难得一见的好墨啊。”
陆子宸看着他书写着,笔走龙蛇,一手干净利落的楷书,颇有风骨。
“孩子的确很危险。”郑老放下笔,“药浴一周,再用一周的药膳。药材按我说的去买,不能差了分毫。”
陆子宸拿过干透的宣纸,把劳伦斯叫上来,“派人去买这些药材。”
劳伦斯仔细的收好宣纸,“少爷放心,我回请专业人员去采办的,明天一早交给郑医生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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