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再一想到范婷见到郑文襄后爆发出的滔天恨意,仿佛郑文襄杀了全家似的……
卧槽,顾淮之只觉得自己兜头被泼了一盆狗血,这种古早虐文的情节,真是酸爽得让人无话可说。
郑文襄见顾淮之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儿,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她家算是从犯,净干些落井下石恩将仇报的恶心事儿。”
顾淮之清楚地看到郑文襄眼中的恨意,心知范家肯定不是他口中轻飘飘的一句从犯。不过郑文襄不愿意说,顾淮之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见郑文襄还没打消娶范婷的想法,顾淮之赶紧给他泼冷水,“你可别再想娶她的事儿了,把她娶回家,你就不决定膈应?”
“这有什么好膈应的?供着她吃供着她喝,她想使坏就给她安排点事儿做,多省心!”
听起来好像还挺轻松的样子,顾淮之都差点被郑文襄给带沟里去了,赶紧祭出灵魂拷问,“你娶了她,可是要把她的名字记入族谱的。你倒是不嫌膈应,就不怕祖宗不高兴?”
怎么说范婷也能算是仇人之女,让她入郑氏族谱,亏郑文襄想的出来。
这个问题直接给郑文襄来了一记暴击,郑文襄脸色狰狞了一瞬,拳头攥得死紧,半晌才道:“你说的有道理。娶她回来,脏了我郑家的地!”
顾淮之见郑文襄不好看,心知他这是想起了郑氏昔日所受的苦难,连忙岔开话题,“若是大哥想娶妻,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回去让我母亲替大哥相看几个?”
郑文襄白了顾淮之一眼,“不必了。”
顾淮之暗笑,见郑文襄依旧兴致不高,忍不住开口道:“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郑文襄心下感动,嘴上却嫌弃道:“谁要你的帮助了?我要是没做好准备,怎么会进京?”
听了这话,顾淮之瞬间放下心。合着郑文襄是有备而来,那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这话说早了。
郑文襄虽然打消了娶范婷的想法,但一想到范婷一直再给他和徐清漪他们找麻烦,郑文襄心里就憋屈得慌,再次向顾淮之提议,“不如我们找个时机,安排人过去让她彻底闭嘴?”
顾淮之算是明白了,郑文襄的悲惨身世让他做事格外有一股狠劲儿,尤其是对待敌人时,不动则矣,动则要取人性命。
对于范婷的处置,顾淮之也觉得棘手。主要是范婷疑似重生者,顾淮之也猜不到她的底牌是什么。要是她真的知道什么大消息,并不管不顾都对人交代出来,万一有什么不利于顾家的消息,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但是直接弄死一个人,顾淮之又觉得有点下不去手。毕竟上辈子在法治社会生活了多年,接受的是生命第一的教育。范婷干的事虽然让人觉得膈应,倒也罪不至死。
郑文襄见顾淮之犹豫的神色,顿时皱眉,“你还是太过心软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处理吧。”
顾淮之想了想,斟酌了片刻才道:“她好像知道不少东西,留她一命来慢慢问。”
郑文襄点头,表示这事儿就包在他身上。
顾淮之忍不住笑道:“那可是范氏家庙,怎么好像是你家院子似的,说把人弄出来就把人弄出来?”
“这二十年来,郑氏一直在向仇人家安插钉子。二十年的积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一个人,对郑氏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淮之点头表示理解,不是顾家不如郑家,而是郑氏就只盯着几个仇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报仇做准备,在范家安插的钉子比顾淮之手中的多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确定好目标后立即找机会动手,顾淮之也给自己的人下了命令,让他们配合郑文襄的人搞事情。
郑文襄的手段很是凌厉,出手干脆利落,顾燮小朋友刚满月,范家就传来家庙失火的噩耗,说是范婷不幸在火海中遇难。
徐清漪听了这个消息还为范婷落了一番眼泪,一边拿帕子抹眼泪一边哽咽道:“虽然她当初做了许多错事,但她也有真心待我的时候。只可惜她走错了路,当初京城双姝之一的范婷何等出众受人追捧,却不料她竟会落得这么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顾淮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不好告诉徐清漪这是郑文襄的手笔,范婷也没死,只是被郑文襄带走了。要解释起来实在太过困难,顾淮之果断把小家伙抱过来往徐清漪怀里一塞。已经满月的顾燮小朋友体重早就突破了两位数,十分有分量,顾淮之抱着都觉得有些许压手。
顾燮小朋友最喜欢的就是亲娘,被亲爹抱着放进亲娘怀里后,小家伙瞬间兴奋起来,一个劲儿地在徐清漪怀里伸手蹬腿,还时不时给徐清漪一个无齿的笑容。
儿子一来,徐清漪也顾不得为塑料小姐妹伤心了,抱着小家伙心肝肉的好一阵腻歪。看得顾淮之心里直冒酸水,忍不住酸溜溜地道:“这小子倒是好命,你都没对我说过这么温柔的话。”
徐清漪脸色瞬间爆红,一手握着小家伙肉乎乎的爪子,抬头看着顾淮之,哭笑不得地回道:“燮儿才刚满月,夫君莫非也跟燮儿一般大不成?”
“你要是像哄他一样哄我,我不介意当一回小孩子。”
徐清漪一手扶额,四下看了看,这才憋不住笑道:“好在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要不然,被人听了夫君这话,夫君怕是要威严扫地了。”
“那当然,我可是看准她们都出去了才说的这话,谁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顾淮之在被顾玄叫过去挨训的时候,回想起自己之前对徐清漪说的话,忍不住暗叹一声,为何打脸总是来得这般快?
顾玄见顾淮之还在神游天外,更是愤怒,“老实交代,范家家庙的事,到底是什么回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顾淮之陪笑,双眼望天,“就是觉得范婷的手伸得太长了,想收拾收拾她。”
“收拾人直接把人给收拾没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顾淮之摸摸鼻子,老老实实把队友给卖了,“郑文襄出的手,我就是让人帮个忙。”
“范婷身上有何秘密,值得你们俩这么大费周折地把她从家庙里弄出来?”顾玄原本气顾淮之乱用人手报复手段不够漂亮,听了顾淮之这番话,顾玄却突然反应过来,顾淮之绕了好几个弯来收拾范婷,不惜造出范婷假死的迹象,只能说明范婷身上还有价值可挖。
顾淮之也不能直接对顾玄说他怀疑范婷是重生的,想从她嘴里多套点话,只能含糊道:“她莫名其妙总是针对我和清漪,又似乎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为了除掉心中隐患,我总得问清楚,免得怀疑无辜。”
顾玄一听就知道顾淮之在对他打马虎眼,但考虑到顾淮之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自己再像以前那样手把手教他处理事情也不太妥当,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需要自己的空间,顾玄决定尊重顾淮之的意愿,不再多问。
顾淮之狠狠松了口气,还好顾玄没继续追问下去,不然的话,他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住。
有了顾玄的默许,顾淮之也不必在顾玄面前遮掩什么。找了个空闲的时候去了一趟郑府,郑文襄正等着顾淮之呢,见了他便让人去赶马车,领着顾淮之上了马车才解释道:“人被我安排在别庄,只不过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见到我就惊叫不止,连着灌了几天的安神汤都没用。以她如今的情况,你未必能问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顾淮之嘴角抽了抽,这都叫什么事啊?看来还是郑文襄上辈子给范婷的心理阴影太大,这辈子突遭变故又见到了郑文襄,心理素质差的真的会疯。
也不知道范婷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能不能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顾淮之怀着疑虑来到郑文襄的别庄,范婷被郑文襄安置在地下的暗室中。郑文襄带着顾淮之来到暗室后,十分有风度地离开了,把地方交给顾淮之,表示自己无意探听顾淮之的秘密。
范婷一见到郑文襄又开始尖叫,直到郑文襄离开许久后才慢慢冷静下来,呆呆地看着顾淮之,笑得一脸傻气,“嘿嘿,大哥哥,你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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