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民泽也反应了过来,明白木仓里被他堂叔示意动了手脚,只有一发子弹,难怪刚才侍者会提醒他们开一木仓呢!
但他没动,因为他不光吓得腿软摔在了地上,而且还尿了裤子,只要站起来就会被人发现。他丢不起这个人。
妖娆女人不知道他的窘境,还以为他是腿不舒服,爬不起来,立即小跑着过去献殷勤,准备伸手搀他,却看到他的裤.裆中间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她脱口而出:“民泽,你的裤子怎么湿了……”
这话一出,谢涵毅第一个喷笑出声:“哈哈哈,我第一回 见到有人吓得尿裤子……”
女人知道自己闯了祸,怯生生地看着余民泽。
余民泽苦心要掩饰的丢人事就这么被她给捅了出来,气得要死,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滚!”
至于二人的闹剧,余天锡仿佛没看到,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极度满意地看着沈一飞:“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沈家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
可惜不是生在他们余家。余天锡有些遗憾,尤其是此刻正值风雨缥缈之际,哪怕他一生历浮沉,但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沈一飞一脸淡然:“余会长谬赞了。”
“小子不用谦虚,咱们边走边走。你这次来江市是有什么计划吗?”余天锡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沈一飞坦然地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这次我奉家父之命,来江市采购一批棉纱,今天上午已经跟白家达成了一部分交易约定,不过距家父的要求还差不少。恐怕得有劳余会长帮忙一二了。”
后面的覃秀芳听了这话,才明白沈一飞上午跟白东家在内室说了半天,原来谈的是这个。
他真的要采购棉纱?弄这么多干什么?后面无法收场怎么办?还有购买棉纱的这笔钱他哪里来的,是组织给的吗?这就是他来江市的目的吗?
覃秀芳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碍于这么多人的面又无法问出口。
余会长听后,轻轻颔首:“回头我帮你问问,一飞喜欢骑马吗?”
“略会一二。”沈一飞笑道。
余会长点头:“我从英国购买了两匹好马,一飞要不要去看看?”
谢涵毅在一旁附和道:“这两匹马可是在赛场上拿过大奖的,沈兄可一定要瞧瞧。”
沈一飞察觉到余会长称呼的转变,意识到他这是在对自己表达亲近,自然要答应:“那就谢谢余会长,我一定得去看看!”
谢涵毅显然很了解余天锡,笑嘻嘻地纠正道:“沈兄还叫什么会长,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叫世伯就行了。我舅舅跟你父亲可是旧识!”
覃秀芳越听越觉得古怪,这余家人的态度也变化得太快了点,就凭一场比赛,这也未免太不合理了。毕竟沈一飞打的其实是余家人的脸,没道理他们不但不记恨,还反而更亲近了沈一飞了。
她偷偷看沈一飞的反应。
沈一飞脸上没有反应,从善如流地说:“余世伯,家父也是最佩服你,将偌大的江市商界整合得宛如一块铁板。”
余天锡笑了笑:“你爹是不愿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不然他只会比我做得更好。”
说话间,马场到了,余天锡指着马场里的一白一棕两匹骏马:“这就是我五个月前从英国买回来的。”
“爹地,你怎么来了?”一个穿着英伦风裙子的明媚少女骑着一匹白色母马神采飞扬地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沈一飞,“爹地,表哥,这是?”
余天锡指着沈一飞说:“这是你禹州沈伯伯家的大儿子,你得叫声哥哥。“
然后又对沈一飞说:“这是我女儿小凤,我这人子嗣缘分薄,就养大这么一个孩子。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骑马,好胜心特别强。”
余小凤扁嘴不依地说:“哎呀,爹,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我说错了吗?”余天锡笑容温和地说,“你这孩子跟一飞学学,谦虚点,女孩子家,别那么争强好胜。”
这话明显刺激了余小凤这个大小姐,她不满地撅起嘴:“沈家哥哥骑马很厉害吗?那我们比比!”
她就不信,这人还能胜得过她。
看到这一幕,覃秀芳心底发寒,骤然明白了余天锡的用意。他是瞧上了沈一飞,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儿跟沈一飞。所以先故意表明自己就一个女儿,以后什么都是她的,为自己的女儿增加资本。
然后转头又故意刺激余小凤,让余小凤主动提出较量。一对年轻的单身男女,女孩子娇俏可爱,男人英俊不凡,刻意较量切磋,在这个过程中很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
沈一飞做了这么多,明显是想接近这个余会长,那他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吗?
第56章
覃秀芳都能想到, 沈一飞没道理猜不透余天锡的目的。
他的目光慢悠悠地滑过余小凤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蛋上,手捏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公子哥的模样, 语带轻视地说:“好啊,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姑娘就让你!”
余小凤气恼地瞪着他,昂起下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谁要你让了!就你这样的, 哼, 我能赢十个!”
沈一飞二话不说, 抓住马场的木栅栏, 轻轻一跃,跳进了马场。
旁边的侍者早在两人提出比试的时候就已经牵来了一批黑色的骏马。沈一飞接过绳子, 翻身上马, 身体歪歪的倚在马上, 没个正行。
余小凤显然是接受过良好的正统教育, 很看不惯沈一飞这幅纨绔子弟的模样, 撇嘴朝侍者一点下巴:“开始吧!”
信号木仓鸣一响,好胜的余小凤一马当先, 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沈一飞稍微落后一步,两人的速度都非常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覃秀芳对赛马不了解,旁边的谢涵毅已经激动地说:“沈兄不光木仓法了得,这骑术也很不错啊!”
余天锡没说话, 但眉眼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显然也是赞同这一点的。
眯起眼看着空旷的草地, 过了一小会儿,谢涵毅自说自话:“不过他着骑马的路子似乎有点野,不像是正统的。”
余天锡双手背在背后:“什么是正统?英国人的正统?我们的老祖宗只教过我们一个规矩,成王败寇!”胜利者说了算。
谢涵毅一怔,想起自己这位舅舅的发家史以及强硬的手段,顿悟,附和道:“没错,舅舅说得对。沈兄这点跟舅舅太像了,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制住小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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