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学校附近,你说。”
前面路灯时间还有两秒,时砚之降低了车速等红灯。
“桌子上的资料?”
他把车子挂了空挡,有些奇怪,“怎么不让齐路拿?”
齐路是时冕之的助理,跟在时冕之身边好几年了,一般这些事都是交给他去做。
贺曦自然也知道,因此等时砚之挂了手机便问他,“冕之哥怎么了吗?”
时砚之目光移向反光镜,两人的眼底一个是探究,一个是坦然。
红灯过了,时砚之挂挡起步,也有些不放心。
“我给齐路打电话问问。”
谢露露睁着大眼睛,想问又不敢问,原来学姐还认识时老师的哥哥吗?
这一打电话,果然。
时冕之刚才在电话里说齐路要开会,也抽不开身。
能让齐路替他开会肯定是时冕之自己有什么事走不开,他跟时砚之说的是自己在外面谈合作,一时半会回不去。
可时砚之明明记得,早上两人打电话交流关于制药的那个项目时,时冕之当时还说今天下午会召开高层会议推进项目的下一步实施。
这个点又怎么会临时在外面谈合作?
这电话一打给齐路就什么都清楚了。
时冕之的胃痛突然犯了,这会人正在医院打点滴。
贺曦自然也要过去,叮嘱旁边的人,“露露,你先回去休息,帮我跟董老师说一声,我一会就回去。”
谢露露是个极有眼色的,这会也没多说,“哦,好。”
时砚之解了车锁,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手背纹理清晰,漂亮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他指尖在上面有规律的敲着,直到谢露露下车,车门被关上,他动作一停,“贺曦,你很担心我哥?”
贺曦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深层面,点点头,“冕之哥的胃一直不好,他自己也不常注意。”
没再接下去,时砚之薄唇一勾,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越发染上了冷意。
时冕之一开始本不想来医院,但这次疼的厉害,齐路也不敢再任由他这么坚持,冒着被解雇的风险赶紧开车送他到了医院。
就算打着点滴,时冕之也不忘工作,桌子上放了电脑,床上两边还放了几个蓝色的文件夹。
“你们怎么过来了?”
进来的两人一前一后,这场景看起来倒是和谐,就是前面的那人双手插兜,明明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偏偏五官这会过分冷峻。
“冕之哥,”贺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秀眉轻皱,“怎么又进医院了?”
“贺曦,我没事。”
听到这两人一块过来,时冕之淡笑,“是我忘了,砚之心思缜密,哪是我轻易能骗过去的。”
“对了,”时冕之把电脑合上,“砚之,让你从家里拿的文件呢?”
时砚之坐在沙发上脱了外套,正看着桌上的药,拿着瓶子的手指修长白皙,“我已经让陈叔送到公司了,今天公司的事你别管了。”
“不行,”时冕之正了神色,下意识的拒绝,“两天项目正是关键期,公司必须有人在。”
“哥,”时砚之放下药,抿唇道,“你如果想让爷爷知道的话,我可以让陈叔把资料送到这。”
“……”
这话一出,只能时冕之妥协,“你等一会给齐路打个电话,让他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处理吧。”
贺曦听着两兄弟的对话轻轻笑着,不多说话,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冕之哥,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买一份粥。”
“不用,齐路那会买了。”
桌子上还放了几个没开封的饭盒,贺曦放下包,“那我拿出去热一下。”
两兄弟同时沉默的看着那抹纤瘦的身影。
“你上次在家问我要的资料看了吗?”
门关上后,时冕之看着自己弟弟那又黑了一层的脸色,十分愉悦的发问。
“不是说你很感兴趣,有没有什么意见给我参考参考?”
时砚之眼皮一掀,“你想说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两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之后他提前回了国,但兄弟之间的那种默契和血缘自然是不会消失,从上一次家宴上的事,时冕之就知道自家弟弟现如今是什么心思了。
“砚之,我突然觉得,爷爷叫你回国是正确的决定。”
时冕之手指敲打着床面,轻咳一声,“之前我还觉得让你在国外继续发展学术才是最好的,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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