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怀松铁青着脸,“就算是仇人又如何?除了眼前这一位,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若是仇人,当初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如今又如愿以偿,更不会再追查当年的事情!”
“那阿瑾呢?若是仇人坐上去了那个位置,是不会再主动去查。可若是如此,阿瑾也同样不能再找回真实的身份。他就这么一辈子顶着容家人的身份,稀里糊涂地活着?”
“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哪家的嫡孙,又姓什么!我养大了他,他就是我的儿子!大不了一辈子做容家的小姐,容家也够他锦衣玉食,一辈子快快活活!”
“快快活活?”顾如琢的眼神有一瞬间很悲哀,“叫他一辈子不知父母名姓,有仇不能报,躲躲藏藏地快活活着吗?他本来该有最光明的前程,最坦荡的人生!如今触目都是后院的繁琐心机,科举不能参试,河山不能游历!”
容怀松浑身颤抖:“那我能怎么办?顾大人,我想请教一下你,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就算是仇人,路人获胜都可以,您都给阿瑾想好退路了。可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位获胜了呢?”
“他?”容怀松很不屑地“哈”了一声,愤怒道,“他若是有这个本事,当初也不用叫自己的表兄表嫂替他死了!”
顾如琢摇了摇头:“父亲,被厌弃十几年,却仍然能坐在名正言顺的位置上,那人没有您想的那么弱。此一时,彼一时啊。”
容怀松是个聪明人,他信任顾如琢的判断。顾如琢这话一说,容怀松原本愤怒的脑子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思量了一番,轻声道:“若是那人能赢,对我们自然只有好处的。那你就更不该插手这件事。”
容怀松的声音轻缓,却透露着一种薄凉:“他赢了,便是我们什么都没做,阿瑾不也能光明正大地回去吗?可他若输了,你贸然插手,容家就一定会死。这种事牵扯的都是大人物,我是个商人,你如今也不过是个芝麻官,难道有什么左右这件事的能力吗?既然如此,何必站队呢?”
“原本您这么打算也没错,可我现在想问父亲一个问题。”顾如琢直视容怀松的眼睛,“那笔容三爷亏空的帐,大到他能铤而走险去谋杀阿瑾。那些钱去了哪儿?”
容怀松脸色骤变:“你劫了我的信?!”
“容三爷之前差点害死阿瑾,我确实无法不关心这件事的原委。”顾如琢的眼睛犹如利剑,“父亲,如果之前您还觉得能凭借卢家的情谊,待他胜利后搭上他的关系。可容家曾经出钱帮他的仇人屯过兵!这么严重的事情!如果那人真的赢了,知道了这件事,他能放过容家,和被容家养大的阿瑾吗?”
“二十年已经过去了,便是当时表兄弟情深,如今谁知还剩下几分?父亲,如果您觉得单凭情谊二字,能让上位者连这种事都轻轻放下,那也未免太高看情谊二字了!”
顾如琢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出一个人,站到太子那边去。不是去帮什么忙,而是去做投名状。告诉太子,我们是站在他那边的。最好的人选,就是我。”
“你说的这些,都建立在他能赢的基础上,若他输了呢?若他输了,你选择站到他那边,会叫整个容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顾如琢怔了很久,几乎叫容怀松觉得他是被问住了,他才慢慢开口:“我是容家的赘婿,不是吗?真到了那时候,阿瑾一封休书给我,大家分道扬镳就是。”
容怀松皱眉:“那你呢?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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