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莺眼眶又泛红了,泪水哗哗流下,是受惊过度乍一得到保护后的脆弱爆发,连鼻子都委屈发酸,只想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却咬着唇瓣强忍住了流泪的冲动。
她顾不得自己,忙抓住萧明楼的衣袖,哀求道:“兰……兰儿还被困在下面!你们救救她!”
奇怪的是,施月莺方才被未婚夫轻鄙粗暴地对待,却没有太多的情殇心碎之感,或许是萧明楼有言在先,已经让她生出几分预感,此时她只有灭族之仇,杀亲之恨!
她抛下了儿女之情,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坚韧。
“我记得那个阵的样子,四角各放了一块灵石,中间画了我不认识的符文,有点像是从前去道观上香时,道祖真身上的某个文字……”施月莺拼命地回忆着。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然而再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不凡之处。因遇见了萧明楼,她不知不觉地完成了自我的蜕变,即使此时浑身狼狈,她的眼里也焕发着烁烁光彩。
而此时祁昶也与张伯林交上了手。张伯林修为虽低,剑法却也有独到之处,手上的宝剑也有三条禁制,勉力与祁昶交换了几招,还是被祁昶剑气一击扫飞,撞倒在楼下大厅的一张桌子上,立时压垮了桌子,他也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张仲桥眼见兄长重伤,气得目眦欲裂,他一把拽起兰儿的头发,用淬了毒的匕首搁在她的脖子上:“丑货!你再打我哥,我杀了这个女人!”
兰儿呸了他一口,梗着脖子血性喊道:“阿丑你不要管他,杀了这两人渣,为老爷夫人和施家百余口人报仇!”
“闭嘴,贱人!”张仲桥又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力道之大,几乎扯掉了兰儿的头皮,但兰儿却硬气地一声不吭,反而显得张仲桥堂堂男儿却欺侮弱者阴损下作,如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祁昶压根看都不看他,而是将手中的剑指向站在角落观战的王骏:“你可敢与我一战?”
他气势威严,字重若钧,神情高峻冷冽,仿佛高高在上的战神一般,仅凭气场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很难想象,仅在三月之前,他还只是个赶马车的凡人护卫。
与他一比,飞鹤派的核心弟子都不免黯然失色,就像河鱼见了游龙般,莫名地在心底生出臣服之感。
王骏咬了咬牙,再不出手不仅是堕宗门的威风,更是将自己衬托得怯战无能,他一拔腰间长剑:“好,我与你战!”
他冲向祁昶,却也留了个心眼,以一招暴露破绽的剑势引诱祁昶踏入困仙阵。
祁昶早就看出他这拙劣的伎俩,却也不惧,冷哼一声,将他的破绽直接笑纳,送出煌煌森然的一道剑气,随即踏着剑气飞身掠到了阵内。
“糟了,那是困仙阵啊,你怎么能让阿丑就这么闯进去了……”施月莺担忧地站在楼下往下看。
“既是困仙阵,阵眼还是什么道祖身上的文字,那就应该是我认识的困仙阵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明楼也不下楼,亦不出声提醒祁昶,而是选择与施月莺一同站在楼上观战,神情跟他在雨城听说书时简直一模一样,惬意得不得了。
施月莺看着他的神色一阵恍惚,难道是她听错了,这困仙阵不像王骏他们说的那样,连筑基都拿它没办法,而是如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不知道为什么,施月莺听了他的话后,心里的紧张也放下了不少,居然也心平气和地继续往下看了。
王骏不愧是宗门里着重培养的核心弟子,他比张伯林坚持的时间更长,在阵内如繁花过眼般顷刻间便与祁昶交换了上百剑,两人都修成了剑意,一时只见阵内冷光闪闪,杀气重重。
可王骏对剑意的领悟还是比不上祁昶,祁昶在短短数百剑之间就吸取了他的剑法长出,以可怕的速度成长着,仿佛没有界限。
待他将王骏的剑法全部学完时,便是干脆利落一剑破解了王骏最得意擅长的一招,那个微小到连王骏本人都没发现的破绽,他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骏的肩膀都被剑意洞穿了一个透明窟窿,鲜血汩汩淌下,眼看祁昶下一剑直指他的咽喉。
这种干脆利落的剑招……王骏骤然惊骇地睁大眼睛,端木斜可不就是死在这剑招之下的吗?!
然而他领悟时已经太晚太晚,肩上的剧痛拖延了身体的躲闪反应,眼看这一招已经避无可避,王骏心下惨然哀恸,今日他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他就不该答应张氏兄弟的提议,和这两个蠢货待在一起,连他也变蠢了!
就在王骏心灰意冷时,只听天外一声冷哼:“大胆狂徒,竟敢出手伤我爱徒,给我纳命来!”
空中忽然出现一只散发金光的大掌,瞬息之间就压在了祁昶的头顶上,不但破坏了这一剑的去势,连祁昶也被压得不禁垮了肩,双腿被强硬地压跪在了地上。
出招的人,正是来势汹汹的雷霆老祖,陈霆!
而萧明楼亦是脸色一变,却不是因为陈霆的出手,而是落在陈霆后头,信步走来的白衣公子。
“怎么是他?”萧明楼皱了皱眉。
白衣公子也同样在刹那间抬起头,目光紧盯着站在楼上的萧明楼,原本无波无澜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般,动容失声:“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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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昶:他是谁?
萧明楼:呃……老相好?
祁昶(怒):我在楼下被打到吐血,你就跟老相好眉来眼去??
萧明楼:口误,口误,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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