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目睹了屋内的血腥惨状,受不住刺激的陈三江竟然指着陈新远骂了一句之后便翻着白眼向后倒去,若非有身后的两位兄弟扶着,只怕便要直接倒地晕死过去。
而进入房间的长辈之中,有人惊愕,似乎不相信陈新远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有人窃喜,看来陈家风云突变,大房将要失势。更多的人则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观望,在场之人中也只有那位风度翩翩的郡王柴奕正色说道:“依晚辈之见,此事切不可张扬,以免新远吃了官司。”
见到所有人都点头赞同,柴奕随即叫过贴身仆从吩咐道:“立即调查死者身份,私下解决此事。”
关键时刻,还是郡王处变不惊,处处为陈家的声誉考虑,而这位陈家的大公子,原本以为改了性子便能担当重任,《庄子》有云:奔蜂不能化藿蠋,越鸡不可伏鹄卵,古人诚不我欺。
得了仆从的汇报之后,陈铭脸色微沉,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向宾客了告罪推说精神不济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大厅。
此刻的陈新远已经换上了新衣跪在内院一处偏殿中,等到陈铭入殿坐好,这才申辩道:“爷爷,孙儿是被冤枉的。”
陈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沉声问道:“谁人冤枉你?又为何要冤枉你?”作为陈家家主,他又怎会不知平日里自己这位长孙的习性,自幼便喜好调戏家中丫头,成人之后更是肆无忌惮,整日在外拈花惹草,风流韵事层出不穷,之前险些逼死家中管事的侄女,若非自己出面调和,答应纳为妾室,只怕此事绝不能善了。
此事之后,他跟着唐钰做生意,也的确收敛了很多,总以为她也算是浪子回头改过自新了,却不想今日竟弄出了人命。
“是表姐约孙儿在房中见面,说有要事相商……”
陈新远出口解释,只是话直说了一半,便引出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说郡王妃约你商议要事?简直一派胡言。”
柴奕冷声道:“郡王妃一直与本王在一起从未离开,又何来要事与你相商?更可况,你们虽是姐弟,却也要行避嫌之礼,郡王妃作为人妇,又怎会不知检点在你的房间等候?若是被人看到,她名节何在?”
柴奕的话有理有据,陈新远竟无法反驳,只是他突然想起唐钰此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立即明悟,转过身缓缓站起,指着柴奕张口便骂:“你这混蛋居然设计陷害我!”
此刻人命官司缠身,陈新远全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只看得一旁的唐钰连连摇头,对着陈妍霏轻声说道:“你哥又中计了。”
陈妍霏轻咬着嘴唇,大哥陈新远的秉性她是了解的,纵然处处留情,却绝不会求欢不成便要夺人性命,事实应该如唐钰所言,大哥是被人算计了。
“公子可否出手帮帮我大哥?”
唐钰摇摇头:“我虽然心中清楚对方的手法,却没有证据,这一局已是死局无疑,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姐夫处心积虑布置这个局陷害你大哥的目的是什么。”
陈妍霏皱眉沉思了片刻,轻声叹道:“应该是为了陈家家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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