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个由头,柴奕出了陈家的内院,随即有身边的护卫跟在两侧,柴奕也不回头,只是轻声吩咐:“即刻安排人手接管陈新远的那几家商号分店与商队,还有,本王不想再见到那家所谓的客栈。”
大厅内,陈新远跪在陈铭的面前,老者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吃一堑长一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挖空心思设计对付陈家,更不惜以一条人命为代价,显然是蓄谋已久,以你的才智与心机绝非他的对手,中计也只是早晚之事,如今与他撕破脸,也算不幸中之万幸。”
等到人群散尽,唐钰这才将陈新远扶起,沉声说道:“若是我猜测不错,那女子必然是自杀,目的便是陷害你,至于那家什么客栈,也是柴奕为了坐实你杀人的罪名而布下的棋子,如今他已然得逞,只怕过了今晚,那家客栈便会付之一炬,就此自金陵城消失。”
陈新远一拳砸在面前的墙上:“难道我便只能忍气吞声?”
“按照目前的处境,你也只能忍了。”
回程的路上,唐钰坐在马车之中凝眉沉思,若说陈家的永安商号富可敌国,在这富庶的江南之地能够坐拥如此大的基业,陈家的财力可见一斑,而柴奕夺权,完全只是为了一步步蚕食陈家的资产?
绝不可能。
柴奕身为郡王,原本便享受大宋朝廷的俸禄,这便足以令他享受人生了,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郡王,金钱对于柴奕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鸡肋,况且若是有朝一日他真将如此大的一笔财富据为己有,那大宋朝廷必会认为他柴家有所图谋,从而派兵剿灭,到时候,这笔财富便不是什么好处,而是灭顶之灾了。
除了银子,控制陈家对于柴奕而言还有其他的什么好处?唐钰思索了一路,终究猜不透柴奕的算计,也只能是暂且搁置一边。
小院的大门敞开,令车上的虎子眉头一皱,勒住了缰绳,跳下马车,只一个跳跃便翻过了不算高的围墙,趁着月黑潜入了小楼之中。
只过了片刻,虎子便折身返回:“大哥,家里出事了。”
唐钰一把掀开车帘跳了出来,面色焦急:“出了何事?”
小楼内的桌椅倒了一地,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缠斗,留于家中的李韵儿主仆安然无恙,只是馨儿受了些惊吓,此刻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云采菱与白渔儿也在芙儿与紫月的搀扶下进了小楼,未见到云金诚在其中,云采菱心中一惊,一丝不祥的念头缠绕心间,随即朝虎子问道:“我六弟呢?”
听见云采菱的问话,虎子支吾着不敢出声,倒是一楼云金诚的卧室内传出一声略感虚弱的回答:“姐,我没有大碍。”
听出回答自己的正是六弟云金诚,云采菱总算放下了心中大石,却也不免三两步冲入了云金诚的卧室,接着昏黄的灯光,看见云金诚原本白皙多肉的圆脸此刻竟有些浮肿,眼圈也成了酱紫,显然是受了击打所致,头上包一块白绸,额前的一处已被鲜血染红,模样有些狼狈。
云采菱一脸心疼之色,走过去坐在床边关切地询问他有无大碍,需不需要请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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