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了?”
她倒不是因为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他们的婚礼极为简单朴素,却也足足劳累了一日,此刻的新娘巴不得快些走完这最后一道程序,自己也好放松身子休息一阵子。
得了催促,新郎官这才缓步行至床前,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将妻子头上的红色盖头掀起,没有富丽堂皇的凤冠,有的只是一抹红晕的羞涩脸庞,新娘的装扮极为质朴,只是在双颊上抹了一些廉价的胭脂,但在新郎官的眼中却是那般的清丽脱俗,一支银质的发钗插在她的满头青丝里,已是他们最为值钱的饰品。
发觉夫君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痴迷,新娘俏脸一红,微微将头低了下去:“你这傻子,是第一次看见我的容貌吗?”
新郎官囧然一笑,伸手将新娘子揽入怀中,轻叹一口气:“那自然是见过的,只是想到你我今后要长相厮守,心中实在有些激动,这才有些失态。”
新娘子抬头斜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佯嗔了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是要厮守一生的,你若是对我不好,我可就真的没有半点活路了。”
“怎么可能?”听了妻子的话,新郎官随即举起右手发誓,“我杨子墨若是日后有负于妻子潘可欣,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
话未说完,新郎官杨子墨的口已被妻子潘可欣的手堵住:“我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杨子墨的心中又是一阵激荡,搂着妻子肩头的手又稍稍用了些力,仿佛要将怀中的人直接融入自己的胸膛一般不舍放手。
两人温存了许久,潘可欣这才轻声说道:“我二人从家中跑出来在此地躲了半年有余,也不知两家人闹成了何种模样,依照我爹的性子,只怕整个泸州城都要被他掀翻了吧。”
杨子墨一声苦笑,他那岳父的性格的确火爆,否则自己二人也不会弄了个私奔的结果,只是一个巴掌终究是拍不响的,自己的父亲平日里虽然通情达理,单单对他们二人之事也是一万个反对,两相结合之下,他们的私奔也就合情合理了。
只是他们目前担心的绝非泸州城内两家人的怒火,当日走的实在匆忙,若非自己的弟弟掩护,他们根本逃不出泸州,银两细软什么的更是少之又少,杨子墨用随身携带了二十年的玉佩换了这间柴棚,潘可欣典当了首饰,两人这才坚持了半年。
作为富家子弟,杨子墨与潘可欣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哪里会种田织布?虽然两人省吃俭用,却还是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若是再无法解决生计,除了殉情之外,他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向家里低头。
低头?开什么玩笑?
自逃出泸州城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已然做了决定,誓不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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