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渔州与武定之间的官道本就是爷爷与夫君商议之后所定的决议,不说你如今只是刚刚被委以重任的云家三代子弟,便是我爹也无权过问此事。若非近来工坊忙于扩张,实在无暇顾及渔州本部的管理,你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面对低头不语的云家二少爷,扶弟魔云采菱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正如爷爷云焕所说,云家第三代男丁,的确没有一个足以堪当大任的。
云金宇抬头望一眼自己怒不可遏的堂姐,口中的语音讷讷:“谁说不修了,我只是打算替家里省下些开支,这才向着撺掇武定县里的富商们捐些善款嘛。”
云采菱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当年在广陵城时,逢年过节每家商户均会布施,这些你还不曾忘记吧,每次布施时,各家所在的地方都不尽相同,只因做善举,一为恩泽百姓,二为家族扬名,只有独自进行,方才能够突出每个家族的姓氏,为世人所铭记,你可曾见过几家商户合在一处布施的?”
云金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姐姐是说,云家此举,意在扬名,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吧,须知道渔州距离武定虽不算远,沿途却尽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这一路铺过去,花费可不是一般的大。”
“夫君也说了,要想富,先修路,渔州地域偏僻,地势又高,虽背靠长江,大型船只却无法到达,目前为止连接外界的唯一通路便是与武定之间的这条官道,城中百姓的生活安逸,除去蒲甘的翡翠生意之外,全靠云家与李家支撑,随着人口的增多,若是再不开辟新的商道,只怕是难以为继,而没有道畅通无阻的道路,商机又如何抵达渔州?”
云金宇口中一阵嘀咕:“是是是,姐夫说的句句在理,小弟照办不就是了?爷爷拿拐杖打我,本想着找姐姐你诉苦,又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我是招谁忍谁了。”
云采菱一声冷哼:“骂你是轻的,我还就不怕在提点你一句,今后要修的官道,可远远不止渔州与武定之间这一条,依照夫君的格局,怕是但凡是大宋之内的城池,两城之间至少要修一条水泥路,你且有的忙呢。”
云金宇闻言仰天长叹:“那得要多少花费啊。”
倒是唐钰听了云采菱的话,心中却不免微微有些惊讶,李韵儿微笑着看他一眼,说话的语气中也不免有些羡慕:“看来最了解夫君心思的,还是采菱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采菱精通商务,这方面连我也自愧不如,猜测我的心思还是不难的,而在音律方面,她便不及韵儿你了。”
“哎呀,险些忘了正事。”
听唐钰提及音律,李韵儿忽地一拍脑门,刚刚进门时被唐钰占了一阵便宜,之后又听云采菱教训堂弟,倒是将自己来找唐钰的目的忘在了脑后。
“去年师师的京师演唱会令人印象深刻,这几个月来渔州收到不少各地权贵邀约的书信,不过因为夫君说近期不许离开渔州,妾身便以老师之名替师师推掉了,昨日师师说她昔日一位友人广邀天下才俊,打算请她前去表演,她不敢擅作主张,又不好强自推脱,便让我来问问夫君的意思,不知如今的大宋境内对于我唐家来说,可还算太平?”
如今这天下之间,唐钰只有两个生死大敌,白曜负伤远遁不知去向,应该是回了吐蕃,没有大宋的通关文牒与露引,他怕是寸步难行,至于沐辰风,以他的个性,还做不出绑架亲属威胁自己的龌龊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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