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年胸膛剧烈起伏,但是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见刺激的差不多,顾白浅浅一笑,“想让她改变主意,死缠烂打是没有用的,先想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再说吧。”
话罢他微微点头,替对方按下负一楼,看着电梯门关上才轻叹,怎么也想不通小兔怎么会找个这么强势的?
见顾白进门,苏锦瑟忙问:“大白,他走了吗?”
顾白点头,静静的等着她解释一切。
苏锦瑟沉默了好一阵,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
她就像是走入了迷宫。
她下定了决心分手,可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从前那些习惯,看到他时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不自觉地会去关心对方。也不明白贺思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一团乱麻,怎么都扯不清楚。
苏锦瑟需要自己想清楚。
顾白没有逼她,两人简单休息便动身前往警局。
刚做完笔录出来就被陈敏堵住了路。
只有两面之缘的陈敏给苏锦瑟的印象是骄纵到有些蛮横,所以在看到对方潦倒萎靡的样子时还有些吃惊,对方直接拉住苏锦瑟的手,格外的用力,带着哭腔说:“苏锦瑟,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不要让他坐牢。”
苏锦瑟挣脱她的手,漠然的说:“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你可以去找警察说。”
“我求求你,我就只有这个哥哥了,他就是想吓吓你,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陈敏满脸泪痕,哀求着。
“只有?”
“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出车祸去世了,我和我哥相依为命长大的。无论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那天我们堵沉墨只是想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推开我,结果没想到,闹成那样。”陈敏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他去找你只是气不过,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从来没有伤过人的。”
“我就剩下哥哥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不要让他坐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有钱的。”陈敏颤抖的从包里掏出几张卡强行塞到苏锦瑟手中,乞求道。
这个动作让苏锦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就是塞了一笔钱给自己,想用这笔钱当作一种安慰。
“我不要你的钱。”苏锦瑟淡淡的回答。
对方的态度让陈敏几近陷入绝望。
“怎么了?”慢了几步出来的顾白走近询问。
“她是那人的妹妹。”苏锦瑟解释道。
顾白微蹙着眉,很快就想通了对方的目的。
他不过是轻微伤,双方达成和解对方就不用被刑事处罚。
“求求你们。”陈敏拉住苏锦瑟的衣袖,低着头,口中不断重复着。
顾白的眼神落在苏锦瑟脸上,轻易的捕捉到了她的不忍心,就在他等待对方说出拒绝的话语时,苏锦瑟开口:“他昨天伤的不是我,我不能做决定。”
对于苏锦瑟而言,这样推诿的话已经算的上是放过的意思。
顾白有些惊讶。
陈敏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急忙抬起头转向顾白,“求求你了,只要不要让我哥哥坐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突然变成决定者,顾白微楞,脑海中快速思考着一个世俗认定温柔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回应,片刻后他微笑道,“我原本就伤的不重,而且,真正的当事人都不追究。”他看了一眼苏锦瑟,“我也不会追究的,不过你们要承担我的医药费和误工费。”
陈敏似得救的溺水者一般急忙点头答应。
后续的调解又花费了不少时间,再离开警局已经不早,苏锦瑟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沉默,直到回到顾白住处,她坐在阳台边,接过对方递来的水,说:“大白,我原本不应该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的。”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可轻可重,昨晚在看到顾白伤口时她生出了恨意,想到过最恶毒的报复。
顾白坐在她对面,扮演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我只是突然觉得陈敏很可怜。”苏锦瑟低头看向楼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顾白离开后的她太孤单,
她不想让陈敏也变成这样。
女生脸上流露出的怜悯和孤独太过强烈,饶是顾白这样没什么共情心理的人都为之一颤。
苏锦瑟走后,顾白从保险柜中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一边翻看着,一边思索,原定计划是否应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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