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睡书房?”皇后道:“厢房、隔壁、雪里、都能睡,总之她不能再出事了,祭祖的时候有她忙活的,身子撑不住可怎么行?”
咸笙默默缩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湛祯脸色越来越沉,忽然缩进被子里笑了一下。
真像只被禁荤的狼崽子。
母子俩的谈话最后以湛祯答应所有条件而告终,皇后临走的时候又跟他说:“本宫会让阿戚来给他瞧瞧,你就安分两天。”
把亲娘送走,湛祯立刻就拐了回来,咸笙朝里头躲,还是被他爬上床给搂了过去,冷着脸问:“你方才笑什么?”
咸笙板着脸回:“我没笑。”
“孤看到你笑了。”
“你看错了。”
“孤压根儿就没弄过你,今日还无端挨骂,你就没点儿表示?”
咸笙垂下睫毛,湛祯的毛爪子朝他凶前伸,那‘点蕊白峰’戴好了非常紧,到底是用来给人狎翫的东西,自然与普通凶垫不一样。
咸笙被抓疼了,拉住他的手朝他嘴上亲了一下,软软问:“戚神医何时来?”
“你想他了?”
这又吃的哪门子醋?咸笙又给他抓了一下,用力拍他的手,“你刚才都答应母后了。”
“孤做的保证你也信?”
咸笙威胁他:“你若伤了我,小心母后又要拧你。”
“怕你。”
湛祯满心不高兴的嘬他的嘴,一大清早的,他血气方刚的很,哪怕吃不到,啃两口也是高兴的。
戚思乐过来的时候,湛祯已经坐在桌前喝茶,咸笙则披了衣服坐起来。
戚思乐倒也没急着进内室,慢条斯理的在外头把大氅脱了,还让人端来温水,在手上搓了什么东西,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了。
隔着帘子,咸笙疑惑的朝他看,湛祯心情不好,懒得解释,端水过来给他润了润喉。
那白衣公子总算走了进来,道:“本来昨天就该过来的,家里有点儿事要安置。”
湛祯也没问他什么事儿,踢了凳子过来坐在床边儿看他诊,问:“你现在能悬丝诊脉吗?”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神奇话本?”
咸笙去看湛祯,心道难怪他嘴上高手过招,暗里出师不明,感情那些‘狼言狼语’都是从话本上学的。
戚思乐道:“悬丝诊脉只是行走江湖的把式罢了,主要还是要提前从病人或家属口中得知病因,你家这只小金雀,可不是普通病症。”
湛祯眉梢一扬,扭头去看他的‘小金雀’,后者下意识扭过头,原本他看戚思乐总是笑意盈盈气质温润,应当是个正经人,原来也不是。
戚思乐笑了笑,示意让他把手放在脉枕上,手指轻轻覆了上来,他轻松的神情微微收敛,又看了咸笙一眼,好一会儿,才收回手,道:“底子太差,我得回去翻书看看。”
湛祯立刻跟过来:“你也不知什么病?”
“要真说的话,那应该是‘天妒红颜’之症。”戚思乐看向咸笙,道:“其根本就是,好看的老天爷也想把她喊到身边去。身子骨儿差,慢慢养着吧,先拿这个给她吃,可缓解一下咳喘。”
湛祯接过来,皱着眉倒了一颗给咸笙喂下去,然后把小药瓶放在他手边儿,问戚思乐:“一日几颗?”
“什么时候嗓子不舒服了,就吞一颗。”他说罢,又翻了一下自己的箱子,从里头摸出一个蓝色瓶子,打开嗅了嗅,朝湛祯扔过来:“风寒丸,一日三次,祭祖之时就该没问题了。”
咸笙感激的捏在手里,目光落在他身上:“多谢戚神医。”
“你应该跟湛祯一起喊叔叔。”戚思乐看过来,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道:“你可认得灵丘道长?”
咸笙惭愧道:“虽有师徒之名,可也许久未见了。”
“他来无影去无踪,很正常。”戚思乐提醒他:“他曾说过我在大梁有个小师妹,你也可以喊一声师兄。”
湛祯瞬间不悦,用命令的语气道:“叫皇叔。”
咸笙抿唇,戚思乐也笑了:“就这样吧,我再想想怎么帮你调理,好好休息。”
“多谢师……”在湛祯阴沉的目光里,他改口:“小皇叔。”
戚思乐背着药箱出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脚步声,他停下来,看向湛祯,问:“还有事?”
“当真那么难治?”
“未曾见过的病,总需要一些时间。”
湛祯神色凝重,戚思乐见状,又道:“小金雀这种宠儿吧,娇贵,怕折腾,精心养着,应当不会有事。”
“有劳皇叔了。”
戚思乐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腰间淡蓝色锦囊上,道:“她身上是不是也有这个?”
“女子身上有香囊,岂非常事?”
“有理。”戚思乐想了想,应该没什么要说的,湛祯却又问:“你观她脉象,可有什么不妥?”
“你指什么?”
湛祯不好透露他怀疑咸笙是男是女,毕竟这样戚思乐一定会知道他没洞房,就道:“没有就算了。”
他转身,戚思乐却忽然眸子一闪:“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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