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后,咸笙重新将里衣披上,乖乖缩在他怀里。
湛祯吃软不吃硬,给他一口肉就乖了很多,咸笙额头汗珠儿密布,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看了看他蒙了眼睛的俊脸,他发现湛祯的唇形很好看,如果他愿意,应该很多姑娘想给他亲。
“看什么?”湛祯看不到,感觉却很敏锐,他双臂一揽,抱猫似的拥着他,道:“把布给孤摘下来。”
“不摘。”咸笙故意道:“你眼睛太凶了,我看着怕。”
湛祯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不自觉放软,道:“何时凶过你?”
“不理你。”咸笙说,却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口是心非,会给湛祯一种被喜欢的感觉,让湛祯以为自己喜欢他,便会对他更纵容。
湛祯果真没说什么,搂着他的动作也轻了一些,咸笙额头被吻了吻,想着初五的应对方法,渐渐沉沉睡去。
在北晋,因为天冷,百姓们不好烧水洗澡,一般会选择专门的澡堂子,甚至有些人会专门挑在这种地方谈生意。
但在南梁人看来,沐浴则是一件十分私密的事情,咸笙身体不好,也会定时泡药浴,但也都是自己一个人,他根本无法想象,一群人不着片缕的聚集在一起洗澡是什么概念。
南梁民间听说了北晋泡澡的文化,便也有模有样的开起了专门的汤馆,分男汤女汤,在泡汤前大家都会在小隔间里用浴桶先清洗身体,因为汤里会撒上功效药材,要使用一整天。
但,南梁繁文缛节甚多,大家都无法接受不穿衣服,故而汤馆会准备泡汤穿的薄衣,如此一来,泡汤就坦然多了。
他对北国文化其实了解不多,除了知道他们一些有趣的活动之外,就只知道这边是个民风相对彪悍的国家,逞勇斗狠,重武轻文,否则他们也不会嘲笑秦韬一个武将‘文采滔滔’了,虽然秦韬做诗的确不太行,但总比湛祯要好一些的,不可能写出‘一朝一暮一行房’这种丢人现眼的句子。
咸笙不是很确定这里的泡汤是不是跟南梁习俗一样,他让如意跟府里的丫鬟打听了一下,如意回来便一言难尽的道:“除非男女混泡,若只有同性,多会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这都是民间,皇后到底是国母,总不该……如此不成体统?”
“竟然还有男女混泡?”
咸笙再次被刷新下限,他按住了额头,越发愁苦。
他总觉得皇后约他泡汤别有用意,当初洞房时那白绢便被送到了她那儿,她若有心想瞧瞧儿媳妇的身材,或者只是验明补乳酥的效果,很大可能不会正常泡汤。
尤其是,湛祯还说要皇后帮他验明正身。
他心里憋了事儿,顿时茶不思饭不想,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可偏偏又不敢在已经起了疑心的湛祯面前露出破绽。
但时间就是这样,你越是不想它越是步步紧逼,很快,便到了初四这天。
对待女人如果随机应变一般会死得很惨,尤其是辛皇后那样强势的女人,咸笙心里隐隐有了打算,一醒来,便将目光放在了湛祯身上。
后者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将他揉在怀里,问:“怎么了?”
这两日难得休息,咸笙每天晚上都会蒙上他的眼睛喂他一口假肉,湛祯这几日挺舒坦,刚醒的声音喑哑,却十分温柔。
咸笙朝他蹭了蹭,把脸颊蹭在他怀里,湛祯越发满足,宠溺道:“怎么突然这般粘人?”
“你不喜欢?”
“嗯……”湛祯诚恳道:“总觉得有阴谋。”
咸笙一把将他推开,撑起身子爬了起来,他里衣只是随意的披着,昨日被解开的杜斗也忘系,行动间‘点白’露出一瞬,又被他反应过来给藏住。
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下了床,湛祯一下子坐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舔了舔唇。
“今天天气不错。”咸笙披着外衫,推开窗户看了看,然后扭头来看他,笑容清浅:“带我出去玩玩吧。”
湛祯没有拒绝。
冰天雪地里,叫卖的小贩少了很多,店家也比往日开门要晚,咸笙坐在车里,一脸期待,道:“我想去香粉铺子看看,新年了,应当会有好货。”
湛祯皱了皱眉,一脸古怪:“你怎么了?”
咸笙收敛了一些,道:“你若不想陪我,就去忙自己的吧。”
湛祯道:“平日里没见你对香粉上心,今日怎么这般突然?”
“我平常总觉得疲惫,自然对什么都不上心,今日精神好,就突然想到了。”
到底是女儿家,湛祯想着,略能理解,道:“难得你心情好,孤陪着吧。”
冰上蹴鞠时,咸笙之所以被劫走,很大的原因是源于他的过分自信,日后绝对不能再出意外了。
咸笙听罢,又对他笑了一下,明媚的模样让他呼吸又是一滞,没忍住把他捞过来,吻他的唇。
咸笙双手捧着他的脸推开,板着脸道:“你怎么回事?”
湛祯凝望着他:“要问你了。”
“我怎么了?”
“你分明在诚心勾引孤。”
“胡说八道。”咸笙没成想他这都能看出来,他推了一下湛祯的肩膀,一边心虚,一边辩解道:“我才没有。”
湛祯的脸逼近他,咸笙勉力撑着他往后缩,一脸郁闷和抗拒,男人眼中情绪翻涌,低低问:“你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咸笙便也看着他,漂亮的脸蛋依然人畜无害,他认认真真的提醒说:“很可怕,很可怕的坏主意……你要是怕了,就快离我远一点。”
那嗓音柔软勾人,湛祯怎么可能离远,他在马车里狠狠欺负了咸笙一通。
马车在香粉铺子前停下,车夫喊了几声,湛祯才停下来,看着他泪汪汪的眼睛,克制道:“孤拭目以待。”
咸笙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皱了皱红红的鼻头,将自己衣服理好,瞪他一眼,转身要下去,却被他又扯了回来。
“你这个人……”
“头发乱了。”湛祯细细帮他理好,又亲他一下,捏捏他嫩嫩的脸,威胁:“再瞪,就在这儿弄你了。”
咸笙立刻垂下睫毛,抿着嘴钻出马车,湛祯又觉得他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一出去准会勾了外人,左右寻不到面纱之类,于是从后头直接把大氅的宽帽给他掀到了脑袋上,“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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