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忙闭上眼睛:“好好不看不看,你别哭,别怕,我保证……不动你,我只是把你抱过去,我发誓。”
他举起手,咸笙便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你把眼蒙了,我才信。”
湛祯转身,在地上找到那个布条,干脆利落的蒙了眼睛,然后朝他伸手:“这样,好不好?”
“不可以……乱摸。”
“不摸。”湛祯视若珍宝般把他抱起来,低低道:“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咸笙皱了皱鼻子,如意在一旁引路,湛祯轻轻把他放在水里,柔声问:“烫吗?”
“不烫。”咸笙被放进去,吸了口气,还是坚持道:“你出去。”
“我做的事,总该负……”听到咸笙又要哭,湛祯把话吞了下去,老老实实转身,接过如意递来的外衫,扯下眼睛上的布条出了门。
他抱着衣服坐在门前,呆呆看着还未化的雪,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怎么昨日突然就醉了。
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他醉的也太厉害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只好先对侍卫道:“派个人把戚思乐请来。”
他觉得咸笙状态不太好。
屋内,咸笙被伺候着清洗了身子,月华道:“若商殿下来了,公主便逃吧。”
咸笙没说话,应付湛祯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这会儿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靠在桶里,在热水的浸泡里,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月华没有继续多说什么,手刚要伸入桶里,就听咸笙道:“我自己来。”
她缩回手,和如意一起走到屏风后,咸笙又坐了一会儿,慢吞吞伸手下去,将自己清理完毕,缓了缓,道:“扶我上去吧。”
如意取来衣服帮他穿上,眼圈始终红着,咸笙站立不稳,被半扶半抱上了床,月华递来一盒药膏,道:“公主是自己,还是……”
“先放着。”
两人将床帷放下,给了他一个独立的空间,然后将残破的衣服收拾起来,出了门,湛祯正好看到方才裹在腰间的衣服上沾着点点血迹,他下意识收回视线,心里又是一阵躁乱。
除了知道自己的确洞房了,其他的几乎什么都记不住了。
床帷内,咸笙慢吞吞的伸手抓住那盒药,他累到极致,反而不想睡了,精神非常清醒,就是身体有点不受控制。
他抓住药盒,继续躺着,细细喘息,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费很大力气,刚洗好澡,就又被冷汗浸湿了衣物,外面传来动静,是湛祯进来了,他站在外面,隔着床帷,道:“你还好吗?”
咸笙瘫在那里,浑身像是泡在水里。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根本上不了药,不得不又从枕下摸出一颗药丸,这东西可以短暂让他恢复力气,是重补之药,也是吊命用的,但一场性爱,就浪费了两颗。
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摸索着伸到下面,笨拙而困难的抹上,又重新将里裤里用来束缚的衣服穿上,一松气,便重重倒了下去。
湛祯立刻拉开床帷,帮将他抱起:“笙儿?”
咸笙意识还很清醒,但却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抱着。
门被推开,戚思乐走进来,刚想调侃两句,就看到咸笙的脸色,当即大步跨了过来:“你对她做了什么?”
湛祯身体紧绷:“就普通行房。”
“……”戚思乐捏住咸笙的脸颊朝他喂了颗药,道:“这可不像是普通行房的情况,她命都要没了。”
他抓起咸笙的手,湛祯不敢说话,咸笙的手却忽然一抽。
戚思乐只要把脉,就会知道他吃了两颗大补丸,那么昨天设计湛祯的事就一定会暴露,但他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戚思乐直接掐在他脉搏上,顿时皱眉,然后看了一眼湛祯。
湛祯脸色难看:“怎么?”
戚思乐顿了顿,道:“先把她放下来,让她休息一下。”
咸笙被托着后脑勺放下去,戚思乐取出一根银针,看着咸笙,道:“睡会儿吧。”
咸笙心里一颤,接着头顶传来很轻微的刺痛,意识彻底消失。
戚思乐把银针拔出来,目光再次落在湛祯脸上,欲言又止,湛祯脸色一寒:“你可是神医,难道治不好她?”
“我这边治,你那边折腾,怎么能好?”
“我……喝醉了。”
“你酒量一向不错。”戚思乐道:“在小娘子面前不好使了?”
湛祯侧头去看咸笙,半晌道:“她有点发烧。”
“吃了药会好的。”戚思乐摸了摸下巴,在自己的瓶瓶罐罐里瞅了瞅,然后取出一瓶递给他:“这几天先吃这个,然后饮食吃些清淡的,你控制好自己,别闹出人命了,这等美人,死了可就没了。”
湛祯接过来,道:“明日孤命人把东厢收拾出来,你就住府里吧,以免有什么意外。”
戚思乐挑眉:“不吃我醋了?”
“吃。”湛祯阴郁的看他一眼:“等她稳定下来,再找你算账也不迟。”
咸笙这一觉睡得很沉,途中迷迷糊糊闹过一次要喝水,湛祯守着他喂了,月华和如意只能站在一边儿,屋内炉子上放了小炖,时刻热着,只要咸笙醒来,就可以吃到东西。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皇后已经在宫里收拾妥当,湛茵是第一个来的,跟她抱怨:“阿瑾生病了,说不能跟我们一起泡汤。”
“这小丫头。”皇后让人梳理着头发,问:“可有请太医?”
“她一向不爱看太医的。”
“也罢,晚点让你小皇叔给她瞧瞧。”母女俩唠了会儿,她问了宫人时间,道:“太子妃怎么还没来?派个人去催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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