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咸笙只吃,也不说话,他很能沉得住气,毕竟这种事,以自己的性格,当然是不愿意谈论的,主动挑起就有别有用心的嫌疑。
湛祯果真也在等他主动开口,他倒也能沉住气,但他想的更多,咸笙的沉默很快让他心里有了偏向性,于是在上床不久,他开了口:“为什么去秦楼?”
咸笙的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半晌才道:“我想见见秦楼的姑娘,了解下她们有多好看。”
“只是这样?”
“不然呢?”
湛祯皱眉,尽管他的回答符合了自己的猜测,还是没轻易放过他:“若只是想见姑娘,为何要在楼下如此高调?你今日分明在蓄意滋事。”
咸笙又沉默了一下,忽然抿嘴,重重在他胸口砸了一下,湛祯的心差点儿被砸酥了,他强作镇定,把自己一起酥掉的理智一起拿回来,责备的语气却有些轻柔:“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想跟你说。”
“若不说,便将你也抓起来。”他吓唬咸笙,被他瞪了一眼,催促:“快说。”
“……我就是故意的。”咸笙板着脸道:“我故意在那里惹怒食客,好让人欺负我,然后借你的手封了秦楼,这就是我的目的。”
湛祯心情复杂,他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看到点白啊!咸笙想着,理直气壮道:“因为你说的话我不信,就算你发誓不去,发誓绕道,可秦楼那么多漂亮姑娘,我怎么能放心?只有你亲自把它封了,我才信你真的不会去。”
湛祯的眼神顿时变了,他心里微微发紧,哪怕强行按捺,还是有喜色从眉间溢出,他还想再听到些什么好听的话:“为何突然这样?”
咸笙瞧了出来,偏不给他如意,哼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
湛祯一下子笑出来,情难自禁的把他的身子朝自己按,“因为你喜欢我,吃醋了。”
咸笙不承认,也不否认,湛祯嘴角上扬,心驰神荡,眼中燃着小火苗,调戏道:“莫非是因为初五行房,公主已心服……”他的手在咸笙胸口点一下,又挪下去,带着些愉悦拍他腰下:“口服?”
咸笙愣了几秒,琢磨出‘口服’二字的意味深长,脸慢慢涨红,接着又憋不住想嘲讽。
这家伙技术烂的要命,还差点把他折腾死,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心服口服’了?
但要是跟湛祯谈论这种事,只怕他今晚会忍不住以身试法,咸笙把他的话扔在脑后,认认真真道:“我只是怕你喜欢上别人……会不管我死活罢了。”
湛祯这些日子难得老实。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子没养好,咸笙不愿跟他扯‘肉食主义’,便翻身背了过去,但他的反应却只让湛祯觉得他口是心非,对方从后面搂着他,心满意足道:“总归娘子如今是动心了,孤就知道,你身子服了,心自然也就服了……不过这几日暂且不行,等你身子好着,孤再好好弄你。”
“……”这话说的活像咸笙有多迫不及待,他实在忍无可忍,拿手肘他,道:“你别自以为是,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湛祯脸色一晒,固执道:“孤醉了酒,发挥自然有失水平……”
咸笙毫不客气:“捣蒜的都比你有水平。”
身后半天没声音,咸笙后知后觉他估计又伤了自尊,进入自闭状态,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脸颊忽然被一口咬住,咸笙吃痛,立刻推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湛祯才松口,冷冰冰道:“孤今日口下留情,劝你也积点口德。”
咸笙摸着脸颊上的牙印,泪汪汪的泛着委屈,扁着嘴踢他两脚,又被他拿腿按住,湛祯警告:“再闹你会后悔的。”
“你这个……”咸笙气不过,电石火光间突然想到一个新词,顿时精神一震:“小狗!”
湛祯:“……”
他抓着咸笙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又在他另一边脸上咬了一口,然后把他亲的喘不过气,抵着他的额,低声逗弄:“不够狠,再骂句大狗试试。”
咸笙一边脸顶着一个圆圆的咬痕,眼角泛红的瞅他一会儿,觉得他心理有问题,继续下去又要被欺负,便道:“不跟你闹了,我要睡了。”
他表情放软,湛祯放过他片刻,忽然又来啃他,命令说:“以后除了孤,不许你再骂别人。”
第42章
咸笙沉沉睡去, 但这夜却又做了噩梦。
他梦到湛祯去了秦楼, 在一位姑娘那里发现了点白,回来便开始拿刑罚折磨他。再然后,刚刚进京的哥哥也都被下了大狱, 湛祯为了折磨他, 当着他的面把哥哥杀了。
“笙儿?”他被人唤醒,额头被冷汗打湿,恍惚了一会儿。
湛祯给他擦着脸,道:“做噩梦了?”
“嗯……”咸笙清醒的时候,很能控制情绪,他看着湛祯温柔的眉眼, 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他对自己举起屠刀会是什么样子。
夜色糊了心, 咸笙缓缓蹭过来, 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湛祯心里发软, 心疼他难得的脆弱, 却又因为他的依赖而高兴,他摸着咸笙的头,温柔的把人抱紧了:“不要怕,以后再做噩梦就把孤带进去,孤会好好保护笙儿。”
咸笙因为他的话而觉得好笑,梦里哪有那么轻易说带谁就带谁的?
但他还是软软答应:“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咸笙醒来,忽然听到屋内有剑锋划过空气的声音。
他扒开床帷, 穿上鞋子,抬眼便看到湛祯手里玩着一把长剑,见他醒来,便道:“昨日秦楼捡来的,你来看看。”
“我对这个不太懂。”咸笙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然后朝他走过去,问:“起多久了?”
“孤都练刀回来了。”湛祯把剑递过来,咸笙伸手,他却又是一缩:“有点重,放桌子上看。”
咸笙便坐下来,认真摸了摸,只觉剑身通体雪白,可却寒意凛冽,应当经常饮血,他推测:“此剑该有个好名字。”
“森白。”湛祯道:“可曾听过?”
咸笙摇头,道:“我常年长于深宫,对江湖之事并不了解。”
“这是何耳觅的剑。”湛祯语气很轻,眼神却很深。咸笙抬眼看他,忽然明白了他昨日要抓的人是谁了,他敛下心思,好奇道:“秦易的窝点,你都查封了?”
“他行事谨慎,至今只暴露了一处,还是上次你被掳走那次。”
“你要杀他了?”
“你兄长即将抵达上京,为防止他们私下见面,孤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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