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与她有过节,大可不必这么费事,只叫人治她的罪,然后杀了便可,何苦要用如此阴毒的法子。
赵从在连草指责的目光中,缓缓摇头。
“她没有得罪我。”
“那你为何——?”
“因为。”赵从轻启嘴唇,“她想害你。”
连草一愣,神色有些恍惚,“什么?”
赵从站起身,走到那间牢房前,看着不住在地上打滚的齐付瑶道:“这药是她所有,本来是要用到你身上的。”
连草道:“我与她无冤无仇——”
“你是我的妻子,是大恭的皇后,还是连家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在她眼里,本就是一种罪过。”
齐付瑶相当皇后想疯了,她拿到药之后,并没有想按照那些人的交代用在他身上,而是选择用在了连草身上。
在连草被接进宫的当天,她便命人将药下到了御膳房给她准备的饮食里,可惜,他当日早有准备,一下子便将她给揪了出来。
他找下药的人已经找了太长时间了。
连草脑子里有些乱,她道:“难道我前世......”
赵从点头。
前世,她便被下了这种药,大部分时间精神都处在恍惚之中。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生了病,可是遍请天下名医,也说不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她拿刀捅死了她从小陪伴她的奶娘,清醒过来后,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皇后疯癫,若是被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定会想办法求自己废了她。
他下令她身边的人不得透漏一丝消息,将她在宫里‘囚禁’了起来,与此同时,不许她与家人见面。
看着连草看向自己越来越仇恨的目光,赵从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熬着,痛不欲生。
连草一下子便将手扶在椅子上,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里,奶娘再没有出现过,仿佛顷刻之间便消失了,宫人除了必要,从不主动靠近自己,也从不与自己说话。
还有,她在赵从眼中会不时会看到一种难言的痛苦,当时不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如今,这些事情好似都有了解释。
一直手抚上自己的肩头,那手好似有种力量,叫她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连草侧仰起头,感到浑身冰冷:“这药......会叫人想杀人?”
那奶娘是不是......
赵从手抚着她的双肩,低头,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听我说,连草,那不是你的错。”
连草眼睛一酸,落下泪来。
赵从站在她身侧,手抚着她的背,沉默不语。
此刻,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他有些后悔将事情告诉她。
“别难过,都过去了。”他不知是在安慰连草还是在安慰自己。
连草缓了缓,道:“可是这些又与我父兄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他是因为自己的‘病’,而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吧?
赵从的手顿了一顿,垂眸,幽幽道:“我没有告诉你,这种药咱们中原没有,这是匈奴王庭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给自己家的死士吃的一种秘药。”
连草的眼睛睁大,心开始砰砰跳起来。
匈奴,她记得前世连风出征最多的,便是匈奴。
难道——?
这药是连风带过来的?
赵从又坐回她身边,握上她的手,道:“前世,子穆的症状就和如今的齐付瑶一模一样。”
他不知他是怎么染上这种药的,他只知道,自从一次出征匈奴后,原本性格憨厚的连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说出惊人之语,甚至扬言,要弑君谋反。
一时间朝野非议四起。
后来,他派连风去平复南疆的一方叛乱,可是谁知,他竟然屠了城。
弹劾他的奏章如雪花一般往紫宸殿里送,其中,还夹杂着当地幸存百姓的万言书,要求处死连风。
他权衡之下,只得将他关了起来。
后来,他发现连安和也得了同样的病,一时间民间四处流传着连家人有疯病的传言。
渐渐的,有大量的臣子上奏,言明连家人行为乖张,连风欺君罔上、杀孽深重,有如此家人,连氏女已没有为一国之母的资格。
一时间,请他废后的言论,渐渐被不断提起。
那天,在紫宸殿的正殿,他对着宰相,终于下了对连氏父子的杀令,并言道:“他们二人所作所为,与皇后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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