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站在镜子面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面泛起涟漪,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本能反抗。
然后,醒来。
摸了摸有些发冷的脖子,不用看我就知道指印又加深了。把纸人从贴身衣兜拿出,仔细看了两眼,上面的指印也是一样。
刘神婆说还能挡个三四次,今天又用掉一次,那就还剩两三次。
既然这样,我何不等纸人挡灾次数用光以后,再进入镜子里面,这样还不耽误我白天接送傅小晚。
傅小晚学习剪纸术,需要七天的时间,不能有一天的闪失。如果我在这期间进入镜子里面,一去不复返,就没人照看傅小晚了。
万一,她在这剩下的几天出了事,导致剪纸术没学成,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考验的最后后一天,也正刚是学习剪纸术的最后一天。不管是不是巧合,反正我很庆幸。
同时也打定主意,在最后一天,等傅小晚白天学完剪纸术以后,我晚上再进入镜子里面。
到时候,就算我回不来,也不影响傅小晚。
想通所有,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我很快沉沉睡去。
后半夜平安度过,第二天,我被闹钟吵醒。
起床,洗漱,开车到爸妈家里,接上傅小晚在十二点准时到达刘神婆的家。
傅小晚在屋里学习剪纸术,我在外面等待。
两个小时以后,送傅小晚回爸妈家,我再回棺材铺。
晚上,照旧做梦,脖子上的指印再次加深。但纸人还算顽强,努力的支撑着。
一直到第六天晚上,噩梦过后,我的脖子除了冰冷,还隐隐作痛。
从贴身衣兜拿出纸人,果然,纸人的头部已经断掉了。
纸人成功的完成使命,最后一天,是时候进入镜子里面了。
这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回到父母家,陪他们吃了一顿饭,叮嘱了几句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我妈很奇怪,问我是不是要出远门,不然怎么破天荒的关心起他们来了。
我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中午十二点,我带着傅小晚,准时到达刘神婆的院子。
傅小晚进屋,我在院里抽烟等待。
两个小时以后,傅小晚却迟迟没有出门。
“出什么事了?”我走到门口,奇怪的朝里看去,刚好看到刘神婆推了傅小晚一把。
“孩子,剪纸术已经全部交给你了,你该走了......我也该走了。”刘神婆像是很累一样,无力的坐在一张破椅子上。
“可是你......”傅小晚的脸色不太好,似乎预感到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刘神婆的时间到了。
“能再次见到你,把剪纸术尽数传给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刘神婆艰难的摆了摆手,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孩子,好好的活下去,我也就能安心的去见你父亲了。”
“你真的......要走了?”傅小晚有些难以置信,泪花弥漫在眼中,“能不走吗?我们才,才相处了七天而已。”
“这七天已经是借来的了,我要是再不走,你又会受到我的连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刘神婆似乎没多说一个字,都会苍老一分。
“走吧,孩子。”刘神婆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可傅小晚却无法挪动脚步,眼泪大颗大颗的滑下脸庞,砸在怀中的木盒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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