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雨心口揪成了一团，她在害怕，害怕池吟雪真的记起了她，也想起了自己从前做过的种种，若是让他记起她是如何对待月琉璃，甚至是设计害死了她，那么自此以后，池吟雪必定不会再理她。

更可能，会杀了她……

池吟雪转身的动作猛地一顿，只留给露雨一个略显萧条的背影。

沉默。

尽管不过三息的时间，露雨却觉得仿佛隔了三世般的长久，本就揪成一团的心忽的隐隐作痛，甚至开始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似曾相识……？”

背对着她的迟吟雪吐出一句近乎于叹息和自疑的话，“或许，确实是觉得似曾相识吧！”

池吟雪垂下眼睑，这种似曾相识的相见，让他每次见青灵，都感觉到胸口一片压抑，甚至带着些隐隐的刺痛。

寻常时候，这种刺痛太浅，浅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但如今被露雨这般一点醒，他才恍然如隔世一般的发觉，他对青灵的执念强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害怕，和极致的小心翼翼……

池吟雪没有再说话，径直向前走着，准备离开大殿。

露雨急急向前走了几步，仓皇却又颤抖的问道：“其实你还记得她的对不对？你并没有忘了她是吗？”

最后，露雨简直算是低声哀求，却又是一句真切的问句。

池吟雪嚯得转身看向露雨，眸子一沉，“你说什么？忘了谁？！”

“没……没有……！！！”

露雨一惊，心虚的低下头，强忍着自己的失态，在片刻之间调理自己的气息，而后面带微笑的再次看向迟吟雪，“我是问……师兄，你是不是自第一次见那丫头，就已经忘不了她了？毕竟那丫头生的倾国倾城，容颜绝丽，便是师妹我恐怕都不及她半分，如此魅惑妖颜，难不成连师兄你这般清心寡淡的人也深陷其中，难以忘却了？！”

池吟雪定定的看了露雨许久，眼睑不自觉的半眯着，嘴唇始终抿紧，就这般看着露雨许久，而后潇洒的转身，丢下一句“或许吧！”便径直走了。

“师兄……”

露雨还想跟上去问个究竟，什么叫做“或许吧？”

这三个字包含的深意足够她苦思冥想整日，他这是默认了？或是只是懒于应付她而随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