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肯定是爸爸,妈妈才不会管我呢。
果然,我放下调羹抬头望去,对面正要喝双皮奶的人突然停顿,而后反应过来,趁他来夺的空隙挖了很大一勺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我又误会了,原来爸爸管的是妈妈。
真的习惯了,哎,调羹戳了戳剩下的双皮奶,正要再吃一口,一样被人夺了去。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你也一样。”
话音落地,手边的碗盅就被移走,换了满满一碗虾仁什锦炒饭。
我有点不开心,所以连谢谢爸爸都没说,不知道是因为他要送走小饭,还是因为双皮奶。
总之是不开心。
饭后,妈妈给我洗澡。
打从记事起,这道程序一直都是庄姨做的,妈妈从前也做过,一般都有庄姨在边上陪着。
但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又一次太太太反常。
我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她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给我洗澡的机会,所以想亲力亲为。
应该是。
我想着想着,又觉得舍不得了,小饭很重要,妈妈和爸爸也很重要。
如果我走了妈妈会不会伤心,一定会的,因为我现在就开始难过了。
混着白色泡泡的水从发丝滑到眼角,眼睛睁不开了,还有些涩涩的痒,我恍若未觉。
我难过得顾不上了。
白色的小毯子密不透风地裹着身体,妈妈把我抱到床上站好,正好到她肩膀的位置。
用柔软的毛巾一点点擦拭打湿的头发,然后轻声与我说话。
“听说,你要离家出走了。”
我猜对了,妈妈果然知道了。
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如实点头:“妈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眸光真挚,还带着不畏惧的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像是在笑,又带着些许苦恼,皱了皱眉:“是因为爸爸要把小饭送走吗。”
我不说话了,视线落到某一处,妈妈的手指拿着毛巾的一端,一点点吸干发尾坠落的水珠。
我抓起她的左手翻来翻去检查,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松了口气。
前些日子,小饭把妈妈的手指蜇成了胡萝卜粗细,爸爸回来后冷着脸,一看就是生气了,还气得不轻。
在那之后,他说了要送走小饭的话,我绝食抗议都没用。
头发擦干了,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又被装进松软的被窝里。
我思索着要不要再说一些告别的话,毕竟,明天就要离家出走了。
突然,妈妈说话了:“如果爸爸不送走小饭,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别离家出走了。”
我觉得可行,心里炸开一朵仙女棒,但是妈妈说了考虑,我只得硬生生忍了两秒。
“爸爸会同意吗。”
我知道会的,如果妈妈开口的话。
反正妈妈说什么爸爸都会答应的,总是如此,没什么悬念。
果然,妈妈说:“问题不大。”
在心底悄悄欢呼:“那好吧。”
我感觉嘴角一定咧到了耳朵后面,前两天掉了牙,这会儿只觉得嘴巴漏了风。
房间的灯熄灭了,关门声响起。
我闭上眼在被窝里数了一个叁十,觉得太短,又数了两个一百,才够久。
小心翼翼下了床,从房间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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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饭这个名字,其实来自我小时候的课外书记忆。
小香咕有个布娃娃,名字叫做小饭,她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布娃娃小饭。
我太喜欢秦文君写的lt;小香咕gt;了,看过太多儿童文学,唯独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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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门,番外:谢谢(下)应该会慢。
顺便看看能不能加点肉末渣子补偿一下清淡到退化的味觉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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