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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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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祝福已经躺在了别墅的床上。

熟悉的冷冽氛围,她伸手往外摸索,另半边已经冰凉,他应该起床有一段时间了。

昨晚在车里闹过后她累到昏迷,连怎么回来都记不清了,估计又是好一通折腾。

起身,开了床头灯,落地找拖鞋的时候目光瞥到床头柜上。

是她的手机,在新年的第一天,失而复得。

并不惊讶,祝福浅浅看了眼便去浴室洗漱了。

下了楼直奔餐厅,这会儿已经下午了,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餐桌上果然放着丰富的早餐,尚有余温。

抓起煎至金黄的火腿片叁明治咬了一口,松脆美味,唇齿留香,咕咕不休的胃瞬间满足。

祝福承认,对谢译的依赖很大程度从食物开始。

有他在,她再没有烦恼下一餐该吃什么这个问题。

谢译从一楼的健身房出来。

穿着修身的速干衣,汗水浸湿了前胸后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炫耀成果。

祝福没看到他,只是熟悉且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侵占嗅觉系统,甚至盖过牛奶的香醇。

放下杯子,她转头,正好迎上男人的吻。

谢译正口渴,正好将她没来得及吞下的半口牛奶抢了过去,双倍的香甜可口。

他意犹未尽:“好甜。”

祝福嫌弃地撇开头:“你好臭”

被嫌弃的人也不恼火,视线掠过她吃得差不多的叁明治:“也不热一热再吃。”

“本来就是热的啊。”

“够吃吗,再给你煮个面?”

祝福囧到无地自容,胃口大这个槽点好像永远过不去了。

换她恼羞成怒了:“你怎么总问我够不够吃,烦人。”

一而再再而叁,半点绅士风度都看不见,她好歹是个女生,这话能随便问吗。

谢译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肉:“怕你饿啊,喂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长点肉。”

手掌在她的翘臀上顺势捏了一把,男人的视线从脸扫到胸,眸光里暗藏的火星子隐隐欲燃。

再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祝福脑子闪起警报,连忙砍断话题,反手推他:“你臭死了,快去洗澡啦。”

不与她计较,谢译顺阶而下,只是走前抢了她的那杯牛奶一饮而尽,转身进了一楼浴室冲凉。

简单垫了肚子,祝福又上了楼。

昨天闹得实在凶,感觉还没有睡饱,她打着哈欠回到卧室。

沾床入睡前,用最后一丝精神打开手机。

铺天盖地的新年祝贺短信,爸爸的,师兄的,昔日同事的,连沛山叔那么忙的人也发了,顺带提了句喊她去吃年夜饭。

尽管岔了时间,被惦念的那份感动依旧在。

回了几条要紧的,祝福大致浏览了一遍关了对话框,手指划到售票软件,定了去鄂县的火车票。

返程高峰抢不到票,她把回程的时间定在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离开,好像很残忍。

或许没差别,她既确定要离开,狠心二字是撇不清了。

谢译洗完澡出来,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用餐的人也不见踪影。

跟着回到卧室一看,才醒了没多时又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了。

看了眼床头柜上被动过的手机,又看着她,睡颜恬静安稳。

男人在床边坐了会儿,眸色晦暗不明,将她踢在被子外的白玉小脚塞进去,起身下了楼。

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了这个春假。

她渐渐会耍小性子,谢译惯性纵容,如若不计较细枝末节,堪称得上蜜里调油的情侣相处模式。

除了,她故作无意的一句又一句:今天周几;是初六了吗;你快复工了吧。

诸如此类,像是一场命定逃不过的倒计时,她是报数的人。

除了刚开始愣住,到后面谢译好像适应了。

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每每据实告知,面上也没显现任何。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却又真实如常。

他办公,她画画;他煮饭,她旁观;他哄,她闹。最后,他总能找准机会蓄谋已久吻她。

对于从前,对于无法泯灭的过去,对于烙印在心底的那个名字,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忽视,遗忘,最后失忆。

然而沉重的秘密好似一只脆弱的气球,在人们的不察觉中被时间蓄满了气体。

只等着到达某个临界点,轻易爆炸。

正月初七是节后上班的第一天,谢译再消极怠工也该去公司露个面。

这个年回谢家过,和父母关系有了明显改善,谢博良面上不说,心里是一万个想叫他回来照顾家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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