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就像人不服老一样,你不服,但岁月还是在慢慢强加你身上的年轮,直到你真的有一天动不了了,低下头来才会发现,已经不知何时被岁月拴住,锁上了锁。
桐鬼明白这些,只是他还不能认老,于是迅速祛除了脑海中一些沮丧的负面情绪,重新冷静下来。
查探完整个现场后,他也推究出了几个可能的情况:一来可能是他们传送到这里恰好遇到人类修士,并且和他们发生了大战,而人类修士一方则是一个极强的剑修。
这也是能解释,为什么所有妖修都殒命于此,并且伤口的痕迹也能证明是剑类武器。
二来的话,就是这些妖修都是那个类人族妖修杀死的,只不过这比前一种可能说不通太多。
“不管如何,而今需要做的,只需找到那个拥有三天赋的类人族妖修,一切问题当面问,自然都会迎刃而解。”桐鬼想罢,身影重新消失在光芒星辉下,不见了踪影。
他的脚下,土地开始剧烈震荡,那些散落各处的妖修尸体,都被涌起的土壤重新覆盖。
就在桐鬼刚走不过一会,又走来两个年轻的人类修士,从他们走路姿态和穿着,在以前一定是个纨绔。
只不过妖族入侵以后,不要说是什么贵族,连顶尖的门派种族都隐退,哪里还有什么贵族之分,于是他的身份一下子跌落千丈。
如今加入混沌之城,只是为了能够混口饭出,才接了巡逻混沌之城境的任务。
“昨天那个家伙火急火燎地拉着一个神秘的修士走进了城主府,天晓得他为什么会放弃这么轻松的巡逻任务。”一个人类修士随性地踢了踢土壤,满不在乎地嘲笑。
他的同伴没有开口,他只是盯着地上的尘土沟壑若有所思,似乎在试图找到一些什么。
“走吧,根本没有什么事,可能昨天这里出现的奇怪波动根本和那个修士没有关系,不要再找了。”
被同伴拉住,那个还准备俯身仔细翻找检查一下土壤的修士停了下来,他觉得脚下踩着的土质有些松软,但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自己御空飞行后的错觉。
有句话说的没错,战争久了,人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发生一些什么不正常都再正常不过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向上面汇报完这里的情况,也好换取一下最近几天的开销。”
…
七夜化身夜如歌,随着那个带路的修士,逐步走进那座被他远观,被他近抚的老城,一进城,眼前不出所料的,一派陈旧衰破的模样。
房子还是房子,街道还是街道,不过都损坏破碎得严重了些,以至于变得奇怪。
这就是人类修士居住的环境,他们在妖族入侵后生存的环境,七夜默默叹了一声,有点于心不忍。
“夜前辈,城主近日刚巧出城,还烦请您先在这民宅里居住几天,等到城主归来后,自然会将您捧为座上宾,到时候您的一切疑问都会被解答。”
“既如此,又何故诓我?”七夜皱眉,原来城主并不在城中,那之前他的那些话,岂不都是些信口雌黄?
想到这里,便愈发有些不喜,对于这种满口虚假的修士,七夜很是抵触,所以脸色骤变。
“前辈误会,我也是刚刚上去禀报过后,才知道城主不在的消息,所以不是有意欺骗前辈,还望夜前辈明察!”那修士察言观色的本领尚有,一看到七夜不善的脸色,就知道事出何因。
于是他赶忙解释道,只是他的解释对七夜而言,更像是一种智商上的侮辱。
“之前你便说过,是城主派你前来查探这边波动,到现在又推脱说才知道城主不在,这两者岂不矛盾?”
“呃……”这个修士一时语扼,他的话根本分不清楚真假,到底城主在或不在,究竟愿不愿意见他回答他的问题,自己被邀请到混沌之城的真实目的,七夜一个都不知道。
因为对方没有告诉他,更确切的说,因为现在证明对方告诉他的都可能是假的。
但七夜没有翻脸,最终还是静静地坐了下来,在对方安排休息养伤的一间民房里。
理智,有的时候比快意更加重要,这也是一种顺心意,顺的,是大脑中经过缜密推理后的意,并不和顺心意的本质冲突。
七夜还需要混沌之城,需要它告诉自己有关这个世界更多的东西。
他能走,随时可以,但前提是把伤养好,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在这里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样子走,总比现在因为对方满口胡言的欺骗,将自己诓到混沌之城就直接离开,要明智得多。
“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我来了混沌之城,也会履行好一个混沌之城居民的义务职责。但我希望,在城主这件事情上,你不是骗我的。不然的话,就算拼着和整个城池为敌,我也会——”
七夜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知道对方已经听明白自己话里的威胁。
不过真就算七夜那么做了,相比于一个第八境的巅峰强者,区区一个小修士也只会是死不足惜。
桌案前的灯火熄灭又燃起,如同一粒火红细小的豆苗在战栗,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熄灭,昏黄的烛光照耀着这座破屋,斑驳的墙面让七夜无心睡眠。
小小的抽泣声,从一旁的橱柜中响起,在这个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额外清晰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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