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天缓缓转身，舒冬衫站在他的身边，师兄弟二人并肩而立，城外等待大战一触即发者已经是黑压压一片。

“你们可以一起上！”魏中天淡笑着说道。

独孤不败手持重剑，挡在了魏中天和叶莲生之间，淡道：“只是看看他们两个够没够资格，犯不着动手。”

“我就受不了他那嚣张劲儿！”叶莲生收回剑意，没有再露出战意，舒冬衫和魏中天俯视慕容衍天，慕容衍天未曾抬头，平静的注视着前方，一语不发，但是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魏中天和舒冬衫缓缓下落，刚好站在排名一二四三人之间的空隙，魏中天伸手取下酒葫芦，这一个动作，游龙，慕容衍天，都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出手。

舒冬衫啧啧称奇，和魏中天碰杯，从三人间隙之中穿插过去，仰头喝酒，大笑不止！

“还不错。”魏中天笑着说道。

舒冬衫嗓音更低，担忧的说道：“不知道打不打得过，有些难搞啊。”

云玄辰也从城墙上过去，朝着叶莲生一行人拱手，算是见过了，父辈是至交好友，他们这一代人，也就是叶莲生和独孤不败是一起长大的，其他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因为父辈的关系，他们之间倒不是什么见外的人。

期待的大战没有降临，那些花了大价钱在察天镜前的人骂骂咧咧的退走，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打起来的时候，舒冬衫忽然转身出拳，轰响了那个红衣女子，女子双臂交叉，被舒冬衫一拳轰到了城墙之上，口吐鲜血。

“卑鄙！”

女子冷冷的喝道。

魏中天和舒冬衫双手拢在袖筒之中，转身蹲在街道之上，有些东西，真的是潜移默化的影响，怨不得他们两个。

“先前诸位送礼，现在我师兄弟二人回礼！”魏中天笑着说道。

云玄辰从两人身旁经过，低声问道：“收买路钱？”

舒冬衫不屑的说道：“什么买路钱，这就以钱问道。”

云玄辰点点头，觉得舒冬衫说得很有道理，便有样学样，蹲在了魏中天身边，他们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打架，而是要逼慕容衍天出手，天下终究是天下，容得下异界，却容不下天之上。

慕容衍天递给女子一颗丹药，带着她扔下了一件顶级法宝，大步离去，就像是施舍给乞丐一样，舒冬衫手脚很快，立刻手下，低声骂了一句白痴。

别人会觉得这是在挑衅和羞辱，但是深得陆游真传的两人，岂会认为这是羞辱？人予不取还为人，宝物的心意是两回事的。

天路如何，终究是属于年轻一代的争锋，陆游他们那一辈没有谁会去关注，反正自己教出来的人不会输，打了小的来老的，不是还有他吗？

……

酒店之中，今日不接待客人，只有一袭白衣和一身红衣的女子，桌上放着一壶鲜红的鲜血，已无生机。

“赤战死之前，仍旧心心念念，未曾能与你并肩作战，为人生憾事，要我在他战死之后，将这个给你，说他认识你陆游，是此生最快意之事，他是始终相信你会去战场的。”璃轻声说道。

他们走上战场的人，早早就留下了遗言，叶霜宁静皆是如此，他们天赋再强，可还是年轻了些，而且战场危险，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可以一直胜下去，一直不输。

陆游趴在桌子上，凝视着鲜红的血液，死气沉沉，那个能后自己打架，又能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好兄弟，就战死了啊，才短短五十几年而已。

璃抱着安然出去了，安然轻轻对璃说道：“娘，我想要个弟弟。”

璃笑着揉了揉安然的头，她曾经套过安然的话，只是知道陆游在这里其实比任何一个人更痛苦，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像去战场，可这里就像是他最后的宁静之地，是他给自己画地为牢。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但是猜得到一些，可总是这样，能有什么用呢？陆游到底是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陆游取出三坛就，放在桌子上，轻轻说道：“我一共酿了四种酒，离合，悲欢，无忧，和人不归。”

“无忧今日是不能与你喝了，离合悲欢都是我的，给你喝人不归。”陆游拍开酒坛，大口饮酒，饮尽离合，再吞悲欢，最后赠予不归人。

陆游的眼角落泪，他轻轻抹去，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将赤最后的遗物收入了怀里，大帝寿命极长，可赤过得太短，这样就很不好了。

直到夜幕的时候，陆游才打开门走出来，牵着璃的手，璃抱着安然，一起走在喧嚣的街道，路过的人都和陆游打招呼，大家都是熟人了，直到这位年轻的算账先生是一位神仙人物，开始敬畏，到后来平等待之，久而久之就成了能谈天说地的朋友。

小到孩童，大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