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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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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德拍了拍被揉的不像话的西装,他几步上前,暴躁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

傅荀坐在办公桌前,俯着眼睛看文件,比起傅承德的面红耳赤,他精致的深藏色西装洁净的同色衬衫端正的坐在那里,真是体面干净的过份。

办公室门关上,傅荀丢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从办公桌里走出来,手指勾了勾领带,他脸色沉,眸色冷,领带松开,手指开始不紧不慢的解了领口的扣子。

见傅荀出来,傅承德昂了下巴,扯了扯西装领口,挺胸,大义凛然的走上前来。

他是来质问傅荀的,而傅荀却先开了口,傅荀抵近,“嚷嚷什么?”

“大逆不道!六亲不认!”傅承德说。

“大逆不道,呵,你真知道什么叫大逆不道?”傅荀目光在傅承德脸上流转,“大逆:危害尊长、祸害家族叫大逆。所谓不道:违反论理道德叫不道!”

傅荀衣领微敞,松开的领带挂在脖子上,深沉的藏色西装剪裁精良,人利落的像一把利剑。他声音沉而冷,是权威的气势,“难道这不是跟你更符合么,嗯?”

“你,”

不及傅承德出言,傅荀再上前一步,抵的更近的看人,目光像刀锋刺进傅承德眼睛里,“好好的一个明仁交到你的手里,一年,一年时间两辈人的努力,被你消耗殆尽,二叔,你教教我,这些年的清明你是如何有脸去的?”

“我那是时运不齐!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你对家人也耍手段,对自己的亲奶奶也下狠手!你撵走亲眷,宁愿将钱给外人赚也不便宜自家人,我傅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忤逆子!”

傅承德说话,傅荀并不着急打断,俩人面对着面,他等傅承德说完,略勾了勾唇角,“所以那一年里有很多人发了财,是你念及亲情特意放的?还是压根就是你们一起撺掇?一块儿发财,明仁亏空,你们个个捞的盆满钵满?”

傅承德脸色一僵。

“你明知到这个局太大,老太太也不会让你一家独享,做的好与坏也不过是她梦想国之中的傀儡。所以你反其道而行?所以明仁才会垮的那么快?”

傅承德胸膛深深起伏了两次,像被戳了要害,他狗急跳墙似的朝傅荀猛冲上去,这一点他和妻子潘秀华真是如出一辙,说不过了理亏了,便只能用手应答,只是还不及他作出任何有效动作以前已经被傅荀反拽住了衣领。

傅荀简直是将他提拎着的,他狠狠的将傅承德抵到了一道墙壁之下。

“你捞够了钱把这么大烂摊子丢给我,现在钱花完啦?拉拢一堆只想赚钱不想干活的人罢免我?你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多长时间?这三年你都干了些什么?现在出来罢免我?鱼肥了该宰啦,你就出来了?安城分公司的事死无对证了你就逍遥法外?”

傅荀紧揪着傅承德的衣领一句句的质问,将人逼的面红耳赤,“我每天拼命的时候你在哪?每天下午你在哪?周末在哪?端午节中秋节他妈的圣诞节情人节你在哪?我在哪?”

“每一个缺席的法定工作日你都在哪儿?哪个温柔乡?”

“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每天公司公司公司,我吃在公司睡在公司,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傅荀的手攥到发颤,眼睛里怒火万丈。

“你到底有什么脸,什么勇气骂上门来!”傅荀松了一只手,一拳挥向被问的哑口无言的傅承德。

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他又何必这样苦心经营!

明仁的这一年是个多事之秋,傅荀打着笼络人心、收够股权的名声虚张声势;戴兰背地里早就在动手实实在在的操作,准备没收了越来越不可控制的傅荀的职务另扶傅承载上位;而傅承德亦收拢了一批人,要集体请愿罢免了傅荀在集团的总裁职务。

傅荀一直在下的便是这盘棋,从一开始局就布下了。

他为取得戴兰的认可,他没有生活;他为了巩固地位,事必躬亲;他一手作戏一手设防,请君入瓮,苏芸受了戴兰一辈子的气,他拿回来了,傅承厚当年辛辛苦苦几十载的成果他拿回来了。

可是他却为此弄丢了一件东西!

傅承德半躺在地,傅荀单膝跪在他身旁,仍然揪着他的衣领,“你这辈子已经是赚了,你赚的盆满钵满,你打着明仁的晃子天上地下的招摇,你吃喝完乐了一辈子,你赌钱赌掉了老太太一辈子握在手里用来制约所有人的武器,你该知足了!”

傅荀手指狠攥的像要将手中的衣料捏碎,他尖刀似的目光在傅承德油光水滑的脸上雕刻,咬牙切齿,“识相的就拿着你的股份安安静静的养老。见好就收,我的二叔!”傅荀松了手,双掌在傅承德肩膀上重重拍下,傅承德被拍的直往下躺。

*

无论卑鄙的无耻的不择手段的,抑或高尚的道德的,明仁的内忧就此落幕。

傅荀的地位已无人能撼动。

下午,一场远在海城的宴会需要傅荀出席,一行人伴着他从总裁办出来,前呼后拥进了电梯,出来也是浩浩荡荡一群人。

地下停车场,一辆红色豪华轿车上正下来一个中年女人,人群中间傅荀目光望出去,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短暂的停留后淡然转开,冷冷的大步前进。

轿车前的潘秀华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毛。

她看着那个小子咬碎了牙。

那边傅荀短发盛着灯光,清俊的脸上一股不容情面的凛冽。

车门被秘书打开,利落上车,空留一道深色剪影。

两辆黑的铮亮的豪车驶出停车场,转弯,车轮与光洁的环氧地坪摩擦出声音。

江城小雨淅沥,车闯开雨幕,一路前行,最后驶进江城机场附近一个专为商务机使用的机场内。

私人飞机现在成了傅荀跨越地区工作的一个重要交通工具。

车门打开,雨伞开路,风掀着他深藏色的西装,被拥着,踏上飞机。

夜幕拉开,飞机在海城商务机场降落,这边天气晴朗,分公司早有人来迎接。

一列黑压压的商务轿车一起离开机场。

出机场后车队分开,一部份人同傅荀出席宴会,一部份人去往分公司,各自完成各自的使命。

车驶向一座华丽的建筑,在门廊上停下,有侍者拥来,颔首开门,傅荀下车,手指握上西装边沿,扣上了一粒扣子。

西装挺括,是从头到脚的矜贵感。

一行人整装前进,傅荀在前,个个西装深沉,浩浩荡荡而来,宴会厅早已人满为患,这是一场企业家协会举办的宴会,会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财富榜上有名的人物,傅荀到来不久,便被其从人群中找到。

简单的一阵寒暄后,余会长热情的握着傅荀的手,“傅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行业未来的希望,大有可为啊!”

“余会长您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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