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窦炤却是能感应到秘境深处传出来的一种熟悉的气息,她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只知道自己的心底深处,魂魄深处都好像都在发颤一样的感觉,她必须要去。
“窦炤!你到底要去哪里?这里方才贺师兄已经来过了,他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灵果灵草,更别说灵兽了。”
身后云朵儿的声音传过来,窦炤抿了抿唇,没搭理她。
就是林间的这个地方,水灵的气息如波纹一样一波波地传过来,有些古怪。
窦炤将秋水剑别在腰间,蹲下神去掬了一把面前这水潭里的水。
如贺云清说的,这一处的林间很普通,甚至没长什么灵草灵果,一般的弟子进来绝对不会来这里。
可是这水潭明显就不正常。
有风,水面却平静至此。
水潭很大,下面却一条鱼甚至一个活物都没有。
最重要的一点,这水潭的颜色,若不是掬起这一把水,便觉这水是墨汁,这一整个水潭都是墨汁。
云朵儿不知道窦炤蹲在水潭那里玩水做什么,她看了看天,掐着手指算了算,隐约到了爹算好的时间了。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比起之前自己选好的那一处地方来,灵气要贫瘠许多,不知是否会影响到爹施展术法。
这逆转术法,可由她来施展,也可由旁人来施展,爹是元婴期,自然比她这个灵寂期施术要保险一点。
若由他人来施术,则被施之人身上必须有伤口,灵力,血脉,魂魄皆会从这伤口处全部逆转到另一人身上。
窦炤身上的伤口,几日前她就给她种下了,不过现在才开始发作而已。
云朵儿的视线朝着窦炤握着秋水剑的那只右手看过去 。
剑柄上都沾着血肉,显然,是绝对不可能愈合的,她给窦炤下的可是腐化粉,这种粉末只要沾上,整个人就会从手掌开始一点一点地溃烂。
且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发觉时,这一副躯壳便算是毁了。
这是她为窦炤选的结局,一点点腐烂至死,到最后连她身上唯一还算过得去的脸皮都不会留下。
死在这灵山秘境的弟子不知几何,多的是因为贪婪而被永远留在这里的弟子,多一个窦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虽是贺荆仙君看中的人,可奈何她自己实力差,死在这里又能怪得了谁?
云朵儿想着,眼底里都是疯狂的光,她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成功替代了窦炤之后一跃飞升九重天的样子。
“窦炤……”
“云师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云朵儿开口的瞬间,窦炤忽然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她,她那张显得天真的清丽脸庞上此刻是清明一片,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云朵儿没回她,爹的术法马上就落下了,世间再无窦炤此人,又何须与她多言。
窦炤换了一只手拿秋水剑,展开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上面那一块血肉剥落下来,骨头都看到了,可窦炤却依旧心平气和,声音还有些稚嫩的娇憨,“四天前,你握了一下我的手,四天后,我的手开始烂,师姐,是你做的吧?”
“窦炤,你在说什么呢?”
“师父找我说,有一个血脉逆转之术可以瞒过天道,将我的一切逆转到你身上,你便可迎接这婚契,我答应师父好好考虑一番,等第二轮的比试过后再决定。”
窦炤的眼神越来越亮,就像是一直蒙尘的明珠一下爆发出她本就拥有的光泽。
云朵儿眯着眼睛,没想到爹会把这事直接告诉她。
不过告诉窦炤又怎么样,她一个筑基期,什么都做不了。
“我这几天练剑时就总在想,我一个小小筑基期,没什么天赋,师父和师姐怎么舍得把我和师姐的血脉天赋逆转呢?”
窦炤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后来我想明白了,师父是想我死,是想我直接从这世上消失,这血脉逆转可看作是师姐你直接吞噬了我的一切,到时,我消失了,才可瞒过天道,乃至九重天的仙君,才可让那神谕落下。”
“你倒是不蠢。”云朵儿见窦炤话说到这里,不由挑眉,高看了她一分。
窦炤看着云朵儿那张和浅雪神女及其相似的脸上露出的却是这样骄纵轻视的神色,心中意难平。
她从来都不蠢,只不过是不想计较。
可这一次是真的不行。
师父过分了。
而云朵儿也终究不是浅雪神女。
乌云在此时忽然而来,遮蔽了头顶上方的蓝天。
乌云之中隐约可见的星图阵法,落在了窦炤和云朵儿身上。
窦炤仰头看着,目光依旧清亮。
云朵儿笑了起来,却忽然觉得右手掌一疼,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手心竟是开始和窦炤一样腐烂起来。
怎么回事?
那一日给窦炤抹上这腐化粉的时候明明是在手上戴了冰蚕丝手套的,是不会触及到肌肤的。
‘铿——!’
云朵儿愣神之间,窦炤的秋水剑光亮起,她冲着云朵儿直杀过去,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坚定。
星图阵法落在她身上,让她的动作有短暂的凝滞,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发挥,她并没有用体内被凝住无法动用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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