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头回看他低头认输,却没觉得多爽,丁了很不适合妥协和低头,他的气质让他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令张灼地感觉到有些不适。“我找到了你,”丁了说,“如果有人能帮我,那个人一定是你。”张灼地说:“但是我没有心愿。”丁了茫然道:“什么?”“我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张灼地解释句,“想不到要什么报酬。”丁了:“……”“什么意思?”丁了没听懂。怎么会有人没有心愿呢?张灼地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张灼地问:“心愿可以欠着吗?”丁了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似乎也不清楚,张灼地站起身来,说道:“你回去问问,打听清楚再来告诉我,走吧,回家了。”张灼地要送丁了回家,一直到俩人坐上车,丁了还在纠结张灼地没有心愿的问题,他说道:“你怎么会没有?”“因为我不正常。”张灼地替他把未说完的言下之意说完。张灼地确实没什么愿望,他对这个世界的感觉都很寡淡,钱够花就行,书读得够用就可以,他没有什么物欲,身体也很健康,父母死得早,早早就告别了老家,活在一个陌生又庞大冰冷的城市,无牵无挂地生存在这个世界,让他许一个巨大的,足以搭上生命的愿望,实在是很难。丁了:“我不要回家。”“那你去哪。”张灼地耐心地说。丁了说:“去你家看看。”张灼地想也不想地道:“不行。”“为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人去过我家,”张灼地决绝地说,“我不喜欢。”一小时后,丁了坐在了张灼地的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张灼地去冰箱里给他倒水。张灼地对于这一切感觉非常无力,递给他一杯牛奶,说道:“只有这个。”丁了似乎对他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并没有对此提出什么异议。事实上,丁了也确实早就在监控里把张灼地的家看得一清二楚了,他甚至不需要张灼地为他介绍什么。但是从视频里看到的和亲身体会到的是不一样的,现实坐在这里,会看到这个家里一尘不染,所有家具擦得干干净净,几乎没有用于消遣的家具,所有家具都是没有不行的硬件,把极简贯彻到底,看上去非常的……变态。丁了又想起了,他在监控里,看到张灼地发现自己房间里有一具尸体,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一晚之后,居然第一反应是先打开了空气过滤器。丁了手里捧着杯子,和他今天明艳的装扮不同的非常纯情地抱住自己的双腿,抬着眼睛问道:“张灼地,有没有说过你很变态啊。”张灼地:“是你非要来的。”丁了发起疯来,张灼地疲于应对,最终还是为了给自己少点麻烦,直接把他带来了。在他眼里丁了和小孩子没有区别,无论丁了嘴有多硬,他所有行为表现出来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对喜欢的东西无法抵抗的薄弱意志力。丁了像是个无法完成延迟满足实验的小孩,对着想要的棒棒糖流口水,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吃到嘴里,撒谎、威逼、利诱,只要能有效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喜欢这个东西很廉价,丁了的习惯是危险又廉价,张灼地从来没有把这个东西当回事过。丁了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他说的喜欢或许是真的,但是这什么都不代表。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思路,张灼地想,如果真的很认真地对待一份感情的话,至少不会把他拉进这种危险的游戏的。但张灼地无所谓,他很无聊,也很厌倦现在的生活,有些改变也可以。更关键的是,他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在游戏里度过的那几天,是张灼地成年后少有比较有兴致的日子,在当时不觉得,出来了一星期之后,才感觉出平时的生活是有多么无聊。丁了晚上一定要留在张灼地家里吃饭。“你刚吃完中午饭,”张灼地看了眼手表,说,“而且我晚上不吃饭。”丁了说:“我饿了。”“没人不让你吃,”张灼地说,“吃饭的时候不吃,谁伺候你?”丁了理直气壮地:“你啊。”张灼地有多少脾气也不够跟他生的,打开冰箱门,说道:“吃什么?”丁了道:“来份沙拉。”他看着还挺期待的样子,张灼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可以吃别的。”张灼地常年在家里做饭,东西一应俱全,蔬菜品类也很丰盛。丁了看着一冰箱的新鲜蔬菜,却连一个菜名都报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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