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未等身后的人跟上,和丁了、宁滨一起也合流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宁滨说道:“留心不要碰到他们。”这是应该注意的事情,规则一:“医院内住着其他重症患者,他们大多并无主观恶意,请您不要打扰他们,对他们而言,您才是入侵者。”张灼地则是有些注意他的量词“大多”并无主观恶意的意思,是说其中有有恶意的患者吗?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食堂的玻璃推拉门,里头坐着至少十多个患者,正在低头吃东西。食堂里非常安静,甚至连咀嚼的声音都很难听到。和所有患者一起,拿了饭盒打饭,食堂的工作人员穿着灰蒙蒙的服装,低着头,根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菜色是很普通的医院套餐,馒头和一荤一素,但是这种正常反而显得有些诡异。其他人也慢慢地推开门进来,张灼地三人坐在了一张靠墙的空桌前,身前和身后分别有其他患者正在低头就餐。“三天两夜的游戏,”宁滨说,“没必要在饭菜里弄陷阱,吃吧。”张灼地尝了口炒上海青,味道有些不好说,总之很难算得上是“一般”,但如果说难吃,似乎又有点严重。他看了眼丁了,果然见丁了毫无胃口,也不打算动筷子,拿着馒头尝了两口,馒头也就受了点皮外伤。张灼地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丁了接受了这个目光,稍微坐正了些,大口咬了一口馒头,噎了个半死。丁了从外表上看,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很阳春白雪的精致上等人,看上去就很难追,也很难伺候,但偏偏做出的一些举动却显得很……张灼地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只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词,就是很“便宜”。丁了有一种和自己的地位以及外貌非常不相符的性格,他“贱”,他像只猫一样,以为自己是主子,却被一点小小的零食取悦得变得听话又顺从。太危险了,张灼地有些冷漠地想,如果不是遇见了他,丁了的命运也许会非常凄惨。他就是个很容易把自己逼到很凄惨的境地的人。但是就算是遇见的是他,张灼地忽然又想到,又能幸运到哪里?很难说,张灼地不再想,给丁了递过去一碗粥,丁了赶紧喝了两口,顺下去噎着的馒头。他有些难受地说:“真的不想吃了。”“早上吃了东西,”他小声解释了自己的任性,“我晚上可以多吃点。”张灼地点头应允了,他马上放下了碗,似乎丝毫没觉得在宁滨面前这样伏低做小有什么丢人的。宁滨和白风风对于丁了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仿佛经过培训一样,对于私事没有一点评价的意思,仿佛没看见俩人的互动,但宁滨又展现出了她和白风风不一样的地方,她更细心,对于规则的细节和死角想得清晰。宁滨和张灼地在分析规则,宁滨道:“这次的规则,目前没留下什么借鉴其他游戏的痕迹。”“之前的那个游戏,用了local 58和曼德拉记录,”宁滨说,“我听说之后,恶补了不少规则类游戏,但是这里似乎没有。”张灼地想,自己回去了干什么了?伺候丁了,甚至昨天下午还在组装家具。丁了说道:“现在还说不好,再等等吧。这次的规则给的自由度很高,根本没说什么特别有信息的东西,估计一会儿还要有别的指令。”“一会儿应该是午睡时间,”宁滨说,“这里的病人似乎也不太正常,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宁滨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这样规定好的作息时间,只有一种医院会有吧。”结合这些患者的状态,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张灼地道:“精神病院。”宁滨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说道:“这不是一般医院的氛围吧,这些患者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别的疾病。”张灼地其实在让他们上二楼吃饭的时候,就隐隐地有这样的想法,听宁滨说出来后,便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下午肯定还会有集体活动时间,”宁滨对于精神病院的作息时间很了解,看见张灼地的目光,主动解释道,“我住过。”张灼地:“……”宁滨笑着说道:“但是其实大家都有病不是吗?”“嗯,”张灼地有点没话说了,“确实。”宁滨说:“如果宁一航活着,也许会对这里很了解,他也住过很久呢,家里人一直想治治他的同性恋。”她提起这个死者,有种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坦然,就是那么件事罢了。吃完饭,果然,广播响起来,催促着大家:“请用完餐的患者马上回到一楼午睡,午睡时间两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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