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想也没想:“成交。”章国强说:“打个欠条。”张灼地好笑地抽了一张餐巾纸,从菜单上头取下一根中性笔,认真地打了个欠条,签上了自己的字,章国强不相信他,攥着他的手指头咬了一口,给咬出血了之后,按在了纸巾上,洇开了。张灼地“嘶”了一下,收回手指,甩了甩血珠:“这回满意了?”“不打扰你做生意了,”张灼地办完事马上就撤,“我就在这上班,弄到了来找我。”他从屋里走出来,正好碰见和章国强谈生意的人进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气质和张灼地有些像,戴着一副框架眼镜,身材消瘦,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仿佛是刚从某个园区走出来的白领。张灼地和他不动声色地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分道扬镳。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张灼地替完班,终于回了家。一打开门,闻到屋里微妙的气息,心就已经慢慢地沉了下去。他打开书房,果不其然,看见丁了跪在地上画画,弄了一身的颜料,地毯惨不忍睹。张灼地问:“你做饭了?”“哦,”丁了头也不回地说,“在冰箱里。”“不是说了不用做?等我回来就可以。”丁了站起来,把身体让开,张灼地就看见了丁了的那幅画,他画了一副很大的雏菊,丁了似乎有些艺术天分,色彩很柔和,构图也很漂亮,张灼地走过去,说道:“越画越好了。”丁了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画,张灼地回来了他才忽然觉得饿了,去找吃的,张灼地晃了晃手里的烤鸭,说道:“惊喜。”这真的是惊喜,丁了说道:“太好了!”他要抱张灼地,张灼地马上伸出手来:“等下,我就这一身制服。”“那我冰箱里的饭怎么办?”张灼地换了衣服出来,把烤鸭放进微波炉里热,这才打开了冰箱,并不意外看到冰箱里的一盘糖油混合物。丁了不会做饭却很有自信,这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张灼地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拿出旁边的沙拉,然后把冰箱火速关上了。吃晚饭的时候,张灼地把今天见到了强哥的事情告诉了丁了。“那不是很好?”丁了没什么兴趣地说。“你今天在家做了什么?”“画画,”丁了想了想,“吃饭,做饭,睡觉。化了个妆,卸掉了。”张灼地道:“没意思的话,运动一下。”丁了在家里休息是他们两个开过会谈论完的结果,丁了的性格不适合与人相处,以前又行事张扬,树了不少敌,张灼地担心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出任何意外,在短时间内,俩人都同意让丁了先在家适应一段时间。但是长时间待在家里不出门,丁了待得有些散了,注意力不大集中,対很多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了。人是不能总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的,张灼地盘算着抽一个休息日,带丁了出去逛一逛。丁了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有人敲门。”小区里没有门卫工作了,最近的安保并不是很好,丁了没有给他开门,趴在猫眼看了,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没有敲很久,”丁了说,“也敲了隔壁,没人应就走了。”张灼地在服务员们那里听到了不少消息,道:“最近听说有很多人会上门发传单。”“什么传单?”“和我们有关,”张灼地说,“王骞石宣传得不错。”王骞石虽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去做,但是却很适合搞宣传,他认识很多圈内人,一辈子都在搞营销和炒作,虽然失去了网络,仍然做得很不错。“不过还是不能随便开门。”张灼地说。丁了给他包了一卷烤鸭,塞进他嘴里,说道:“别烦。”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吃完了,也收拾好了,拎上了垃圾准备出门。最近街上很不安全,一直到凌晨都有很多游民在闲逛,张灼地决定开车出门,路上还遇上了有人要砸车,他闪得快,但还是让人砸碎了后视镜。丁了说:“疯子。”“说谁?”“刚才那个。”丁了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曾经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好像是被突然按灭了灯,张灼地打着车灯看路,不知道压着了什么,车身一晃,俩人都没动静,沉默着过去了。“这几天死了多少人?”过了会儿,丁了问道。“不清楚。”张灼地转着方向盘,扶了扶滑下去的眼镜,随口道:“没人能统计出来。”就这么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儿,他们到了工作室,以车窗被砸就砸了吧的决心把车停到楼下,看见刘艺烨的车也停在旁边,张灼地放心了,估计了下这两辆车,说道:“要砸,也是先砸她的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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