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心灰意冷地在父亲手下做事,本想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但父亲得寸进尺地逼他结婚。谈逸冉实在受不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拎着行李箱逃了。他签了一家不错的时尚杂志社,论业务能力,绝对是非常抢手的平面模特。杂志社给他派经纪人,每月八千的底薪,算是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但好景不长,谈父暗中动用人际关系阻碍他的合作,杂志社实在没办法,只好委婉地辞退了他。谈逸冉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许多公司不愿意要他,兜兜转转,最后只能在一个二流杂志社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倒也不算最糟糕,但他从小就习惯了高消费的生活,如今又没有殷朔年帮他存钱,两年下来,银行卡里只有十五万存款,连套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看着自己的前男友节节高升,谈逸冉心中始终觉得不痛快,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展示出自己过得很好的假象。毕竟,在殷朔年眼里,他这趟可是被父亲派去新西兰“谈项目”的。好在殷朔年并未察觉他的异常,两人收集好现有的物资,带上一瓶水,便往丛林里去了。气温升起来了,烈日顶在天穹,晒得人睁不开眼睛。谈逸冉大病了一场,又在阳光下暴晒,整个人昏昏沉沉,睁不开眼。他实在热得受不了,脱了上衣和长裤,腰间系着毛衣外套遮挡,手里顶着一片阔叶遮阳,半裸着身子,在凌乱的树丛中行走。“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他跟在殷朔年身后。殷朔年拨开树枝,凭借太阳方位,往东北方向走。“盖房子。”“盖房子?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盖?要不还是搬回洞穴里吧。”“手不算工具吗?”殷朔年开始做时间规划,“从明天开始,上午收集食物,下午收集木材和棕榈叶,晚上编屋顶。”“开什么玩笑,”谈逸冉十分不服,“我已经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还要按时上下班吗?”殷朔年没理会他。“那屋顶要怎么做?”“用棕榈叶编,就像营地里那个一样。再用绳子固定。”“没有那么多绳子怎么办?”谈逸冉孜孜不倦地问。“树皮可以做绳子,而且……”殷朔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毛衣上。“不行!”谈逸冉看穿了他的心思,急忙捂住自己的衣服,“你知道这件衣服多贵吗?”“你不是要用我的信用卡挖土豆吗,”殷朔年难得地找到话题回击,“扯平。”谈逸冉满脸无语。两人在丛林中走了几分钟,来到谈逸冉当初藏食物的棕榈树林。西岸的环境相对东岸的雨林干燥,因此生长的也都是些低矮的棕榈树。树干低矮,叶柄粗大,叶片呈线型剑状,其中还有许多垂下来的果实,有黄有绿,一串串地长在一块儿。“这果子能吃吗?”谈逸冉摘下一颗闻了闻。“可以榨油,也可以药用。”殷朔年将那些果子拨开,又拔下一些枯黄的树叶。谈逸冉挑了挑眉,故意为难他:“药用?什么功效?”“……前列腺疾病。”谈逸冉:“……”两人短暂沉默几秒,殷朔年轻咳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今天下午就做这个了,黄的不要,必须是新鲜的。”“……摘果子?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吗?”“我是说叶子。”殷朔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谈逸冉依旧顶着那片鹤望兰的叶子,懒懒地靠在树下。“我是病人,”他推脱殷朔年递来的刀,“让我休息会。”“也好,”殷朔年作势将刀收起来,“你等着住现成的吧,反正从前也都是这样。”“什么意思?”谈逸冉被激怒了,腾地从倚靠的树干上站起来,夺过他手里的刀,“要翻旧帐?上大学的时候,房租是谁出的?”他瞪了殷朔年一眼,随手抓住一片棕榈叶,朝着叶柄狠狠劈下去。阳光穿过细密的扇形树叶,斑驳地落在谈逸冉的背上。他扔下了一路上不离手的“遮阳伞”,握着银光闪闪的折叠刀,费力地收割着。头发太碍事,他腾出手,用树枝挽起披散的头发,背对着殷朔年,一对蝴蝶似的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费力地砍下几片树叶后,谈逸冉逐渐明白了其中规律。他左手握住叶片,右手砍断叶柄,再稳住根部使劲一拽,整片完整的叶子就剥落下来了。“怎么样?”他撩起额前耷拉下的碎发,将割下的叶子往空地上一扔,“合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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