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已经走了。谈逸冉隐隐有些不安,他翻过竹篱,躬身查看,发现地上有零星的血迹。“别担心,”殷朔年揽着他的肩膀,“动物有自己的疗伤方式,那条蛇没有毒,它会好起来的。”“算了,”谈逸冉叹了口气,“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他们没有时间再寻找野狗的踪迹,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是岛屿上难得凉爽的天气,也是探索雨林的最佳时间。他们已经在岛上生活了一个多月,但还未曾到过岛屿南部与东部。吃过早餐,谈逸冉换上被拆掉两只袖子的贴身毛衣,手里拿着石刀,准备出发。殷朔年挎着竹筐,除了口袋里的折叠刀之外,只带了一瓶淡水。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谈逸冉哼着歌往湖边的方向走,心情大好。“欸,亲爱的,”他回头冲殷朔年笑,“你接吻的技术好了不少,和谁学过吗?”殷朔年有些局促,焦急解释道:“没有,小冉,我跟你说过的,我没有再和谁在一起。”谈逸冉自然是知道的,殷朔年能在两年时间让公司步入正轨,做出一番事业,想必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工作上,哪有闲心再去谈恋爱?但他就是喜欢逗殷朔年。“那追求者呢?你公司里有很多年轻有为的下属吧,伯母没有催你结婚吗?”谈逸冉笑着搭上他的肩膀,手指轻轻在他泛红的耳根处转圈。殷朔年垂眸,犹豫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没有,我向家人出柜了。”谈逸冉手上动作一顿,脚步也随之放慢下来。“……外婆她……”他有些诧异,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能接受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很早之前的事了,”殷朔年揽着他,拨开身旁的枝叶往前走,“和你分开之后,我就告诉他们了。”谈逸冉满脸惊异,“为什么?”“我不想让她们听信谣言。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他沉声说,“不是权默,也不是任何人。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以后也不会为了谁去结婚。这件事,我希望我的家人能够明白。”谈逸冉有些诧异,“为什么?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着急,你可以……可以等和别人谈恋爱了,再……”“不会了,”殷朔年摇摇头,他砍下拦路的横枝,“小冉,我只是想给你留一个位置,万一你在家里待不下去,也没有其它地方能去的时候……万一,你想来找我,我能让我的家人都接受你。”流水声潺潺,他们走出荆棘丛生的草丛,来到了溪流的下游。低矮的棕榈树簇拥着,从长满苔藓的巨树尸体上长出,一片仙境般的瑰丽景色之中,阳光照进来,在溪水的上空呈现出一道彩虹。谈逸冉忽然觉得有些想哭。他像一个流浪者,在毫无依靠的城市里独自漂泊了两年。父亲将他拒之门外,母亲盼望着他回家,却要求他用顺从作交换。老板嫌他是背景复杂的烫手山芋,同事们嫌他是脾气暴躁的刺头,几乎所有人,都想把他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出去。谈逸冉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嗫嚅着嘀咕道:“我才不回来找你呢,要不是这次……我再也不会和你见面。”“你说得对,”殷朔年从身后抱住他,贪婪地嗅闻着他的肩膀,“若在船上的时候,我没有跳下来,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谈逸冉被他说得脸红心跳,推搡着扒开他。“别说了!你想把我弄哭吗?”殷朔年笑着不说话了,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虽然气氛有些伤感,但两人都没有忘记正事。谈逸冉领着殷朔年往下游走,来到昨日小野狗受伤的地方。菜花蛇的尸体已经开始分解,一群蚂蚁从草丛里爬过,缓缓将它的身体往一旁的树下搬,似乎是要把它搬进蚂蚁窝里。这里展现着大自然的生死更迭,就连脚下这片起伏连绵的苔藓地皮,也是生长在死去的乔木之上。消逝的生命在这里化为养分,滋养着新的生命。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涓涓细流往下游走。这里地势平缓,鹅卵石堆积在松软的泥土中,四处生长着三米来高的阔叶树。他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一片由低矮树木形成的拱形隧道之外,看到了湛蓝的大海。谈逸冉走出树荫,站在浅海之中,眺望远方天际。“这里是溪流的入海口,”殷朔年看向空中的太阳,辨别出方向,“这里是最南边了。”“南边……”谈逸冉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阳光照在脚下的海水中,又反射在他身上,映出一张白色的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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