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炮友”两个字,就足够让他难过,它比任何脏话都更具杀伤力。他的东西,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年的东西,转瞬就成了别人的。他曾经想,即使分手,他和黎简也不至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毕竟都是体面人,而且江家和黎家有一些业务往来,不至于最后落的朋友也做不了。江承皓又拨过去,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正忙。他抓着手机,眉头紧锁,下一秒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裂。黎简吃了早饭,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衣服,领口很松,不知道穿了多久,下摆及他臀下,真是哪哪都大,他还不知道那个大块头的家伙叫什么。小陈,江行的二表叔。陈江行?哪个江?哪个行?黎简猜不出来,反正也无所谓他叫什么,他要下船,昨晚上的失态和发疯全当没发生过。他推开房门,客厅里的穿堂风吹起T恤下摆,整个胸腔填满夏天温热的风。八角桌上放着瓜果盘、香烟盒、打火机,大黄从外面摇着尾巴窜进来,狗尾巴蹭在黎简的小腿上,又痒又热。他往甲板走去,热烈的阳光照得他眯起眼,船已经沉下去,江水离船板只剩几十公分,阳光洒在滚滚翻动的江水上。黎简看见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正拉着绿色的船网,从船头走到船尾,网兜把黄沙盖住,绿色与黄色在阳光下完美交叠。他一眼找到了陈江行,那人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九,身上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宽肩窄腰,流线型的肌肉扎进水洗牛仔裤里,隐约可见挺翘的臀。这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模特,充满野性与力量。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弧度并不鼓起得夸张,它们没有浸染蛋白粉,它们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黎简的脑子里将旧船与沙石勾勒,如果有一支笔,他要把陈江行复刻。灵感乍现,呼之欲出的野性与生活。身后是隐约可见的摩天高楼,老旧船舱与光着上半身被汗水浸湿的船夫。他拿着手机,背后的高楼和满船沙石是陈江行的背景板也是陈江行的生活。拍完,黎简看着照片,放大又缩小,静态的图,只看得见小小的人。船、楼、人,在构图中形成微妙的平衡,反射着浸着汗液的块状背脊,经过传感器和电信号再转成图片后少了原生肉眼的野性。男人们拉完网兜,又去拉纤绳,忙得不可开交。陈江行抽出脖子上挂的毛巾,粗粗在脸上抹了一把,随手拎起边上的矿泉水,仰头大口灌进一瓶,喝得太猛,水流顺着瓶口流进亮堂堂的胸口。恺木棕在阳光下变浅,比古铜色浅。陈江行捏着空矿泉水,随意朝黎简扫了眼,眼神交汇,停了几秒。他的心不可遏制地跳起来,太阳热烈,看到黎简后更热。昨夜种种,历历在目。他捏扁空瓶,大步走过来。带着很强的气势,让黎简忘了刚刚想说什么。待他走近。黎简温声:“你,你能当我模特吗?”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走出船舱想说的是,我要下船。陈江行眉毛上扬,把捏扁的矿泉水瓶随意扔进船头的空塑料桶里。“什么意思?”黎简:“你的身材比例很好,肌肉线条也不错,我想让你做我的人体模特,工资按照普通美院的人体模特结算,你看呢?”距离很近,他闻见陈江行身上淡淡的汗味,带着江水的腥湿与男性荷尔蒙。额头的汗液顺着眉毛淌进眼里,陈江行辣得眯了下眼,侧过脸,蹭了蹭脖子上挂的毛巾,然后低头看黎简,嘴角微挑,带着一丝少年气和痞意:“你要花钱买我的身体给你做模特?”通俗又直白的话让黎简耳根泛红,他想可能陈江行误会了。他说的人体模特不一定是裸.体模特也可以是非裸.体,他要的是陈江行身上属于大自然雕刻的气质。“可以这样理解。”黎简回。陈江行嗤了声:“你要是想花钱买我的身体也不是不行,只是…”黎简觉得这话变了味,他明明说的是做人体模特,但又感觉是自己想太多,可能人体模特对于陈江行这种职业来说确实没听过,所以话语之间总用“身体”来代替。“只是什么?”陈江行俯身:“只是我不收钱。”黎简愣了,他呆呆看着那种棱角分明近在咫尺的脸,恍惚间想起昨天埋在他腿间的脸,高翘的鼻子时不时戳到他的小腹,他想起自己哭泣让他停,让他别了,结果陈江行根本没有理他。这张脸真的会做出很过分的事。黎简大梦初醒,他怎么可能对昨天那样对他的炮友提出让他做人体模特,他真是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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