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行把饭碗放进水池,从边上抽出洗碗布:“别在这添乱。”……“要不,我每天给你伙食费和住宿费,不能白蹭你这些。”陈江行抓着碗扭过头:“是很没劲。”“没劲”两字是根针,扎得黎简心里密密麻麻的疼。黎简:“嗯。”陈江行看他那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心烦,把碗往水池里一丢。“你傻比吗?”黎简不懂他发什么神经。可能年轻人都这么暴躁,是他不懂现在的年轻人。陈江行:“说你没劲就没劲?不懂反驳?”黎简抬起头:“因为你说的没错。”“哪没错了?怎么没错了?”陈江行语调上扬,步步紧逼。明明是先骂人的人,此刻却比被骂的还委屈。黎简往后微微退了步:“就真的很没劲。”“呵。”陈江行俯身,看他那温吞模样,“连回骂都不会,难怪被垃圾可劲欺负。”“他不是垃圾。”……陈江行往前一步:“不是垃圾?”黎简不想和他置气,本来就没什么可置气的,他转了话题:“我去甲板吹吹风。”刚转身,陈江行抓住他的手腕。人往前倾,黎简往后退,背抵着厨房的白色瓷砖墙,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进他的脊背,他对陈江行是有些怯意的。“说你没劲你倒是不会反驳,说他垃圾怎么就会反驳了。”陈江行字字清晰,声调低沉。黎简被他看得有点发怂,明明自己年长他那么多,此刻却被陈江行的气势压着,他没遇到过这么蛮横这么霸道的人。“不是反驳,你不认识他,他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出轨还不是垃圾?那什么是垃圾?”“垃圾这个词是相对的,对我而言,他确实做了不好的事,但从其他层面来讲,他也确实是不错的人。”黎简企图讲道理。陈江行不屑地扯唇:“我还以为你不会吵架,每次都是被人欺负,这不是挺会吵架的,还会帮别人吵架。”……“我不是在和你吵架。”“那是什么?”“讲道理。”“什么道理。”黎简实在不想跟他争论,他觉得和陈江行讲不通:“我要去甲板吹吹风。”“你不是说要洗碗。”……黎简错开他,去洗手池。他没洗过碗,抓起脏兮兮的碗,不知如何下手,迟疑几秒,看了眼水池附近的洗洁精,写着去油污,应该是洗碗的吧。他还没来得及挤洗洁精,顿感身侧一阵热腾腾的气息。陈江行高大的身躯从旁边靠近,在距离他两厘米的地方停下,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抓过脏碗。黎简看见陈江行洗碗:“我洗。”“你去甲板吹风。”黎简再也没法在厨房继续待下去。他穿过客厅,走到船板上。浑浊的江水在船周围漾开水波纹,溅起的水花拍打着船板,江风夹杂着江水的腥湿,已经离开江城,高楼大厦变成了远处一抹灰色的剪影,两岸的树木退却,潮热的夏季令人烦躁。黎简想,他怎么就在这艘船上了,怎么就和陈江行扯上关系了,怎么就发生口角了。老蒋拿着水管冲洗船板:“小黎,要不要洗脚?”黎简回过头,看见老蒋手里透明的水管往外滋出一股水柱,阳光下水柱边缘形成一道七色彩虹。“洗脚?”黎简还不懂。水流哗啦啦冲到黎简的拖鞋上,冰凉的水浸过他每个脚指头,水舌舔过他的皮肤,凉快又清爽。大黄跳起来咬水柱,像是咬棒棒糖,狗尾巴的水甩了黎简一身水,黎简往边上挪,大黄也挪,可劲把水往他身上甩。“大黄!”陈江行刚出来,就看见大黄在欺负黎简,那人就站那,被狗尾巴甩了一腿水。像个呆子。大黄嗷嗷叫着停止发疯。黎简和他对视一眼,没再说话,刚刚的话题实在令人不快。陈江行走到室外水龙头下,拧着水龙头对着自己冲洗,一水柱顺着他光.裸的上半身流下来,淌在刚刚冲洗过的船板上,湿透的大裤衩贴着他的臀,挺翘如山,大裤衩下是两条笔直有力的腿,体力活让他看起来精瘦又结实。黎简背过身,不敢再看,陈江行的身材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陈江行冲完澡,拿肥皂搓了把头发,看见黎简的后背,江风吹过黎简耳廓的细发,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三十几岁的人,跟个高中生似的,动不动就脸红,陈江行嗤了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他知道黎简很喜欢,昨晚给他口的时候,黎简就没忍住摸了很久,今早赤膊干活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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