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行和江承皓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换做江承皓,肯定会让他再忍忍,等靠岸立马就去买这些。他也不一定非要画画,昨天随口一说罢了。但陈江行却听进去了,哪怕是他简单的一问。他承认在看到这些画具的时候很感动,哪怕它们并不值钱。黎简推开门,张墙在客厅看电视,看见黎简从陈江行的房间出来,他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老蒋他们补觉,昨天晚上过闸熬了个大夜。”黎简和张墙简单打了个招呼:“你知道陈江行什么时候回来的吗?”张墙想起早上老蒋让李师傅在闸口停了半小时的事。当时他以为陈哥半夜有什么急事要上岸处理,心想,可能是暴雨带来的影响。暴雨水位上涨,大船不好通过沿路的桥墩闸口,陈哥才上岸去解决问题,结果早上看陈哥抱一大摞东西回来,全身上下湿透,衣服还往下滴水。搭手的时候张墙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船上的紧急用品,而且画具,原来陈哥是帮黎简上岸买东西。船上买东西本就极不方便,中途没有紧急事也不靠岸,这片水域最近的城镇最少都得几十公里,半夜文具用品店更不开门。张墙不知道陈哥怎么搞来的这些,尤其是看见陈哥一层层扒掉塑料包裹纸。一夜大雨,那摞美术用具滴水未沾。陈江行擦了把头上的汗,从塑料膜里拎出四杯奶茶,让他给李师傅、老蒋送去,剩下的是他和黎简的。-张墙打量着黎简,心里有些不舒坦,尤其是想到陈哥为了他半夜跑那么远,不自觉把黎简归于事逼,一定是他要这些,陈哥才想办法给他搞回来。张墙:“他刚回来两个小时。”黎简点头,没想到陈江行出去了一整夜。“哦。”张墙有点不爽他的无动于衷:“陈哥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黎简抬眉:“他怎么从货船去的岸上?”张墙没好气:“还能怎么去,开拖船。”黎简压根不知道拖船是什么,他有限的知识领域里,关于货船的知识为零,唯一一次坐过的船也是出海邮轮。张墙见他一副听不懂模样,也不多说什么,更不指望黎简能感同身受。要是黎简真有良心,怎么可能大半夜让陈哥去岸上给他买画纸、颜料这些东西。张墙愤愤道:“冰箱里有奶茶。”黎简很想请教他拖船是什么,开拖船过去麻不麻烦,又不知道怎么问起,毕竟他跟张墙不熟。人与人的边界感让他没有继续问。他走去厨房,没想过船上还能喝上连锁店的奶茶,有些意外。一夜暴雨,水涨了不少,江面快要与船板齐平,差十几公分,船驶过的涟漪泛开,晕向四周。黎简吸溜着冰凉的珍珠,Q弹软糯,入口即化,真甜,口腔到喉结都是甜的。以前在家不让吃这些,和江承皓在一起也极少喝这些,现在好了,放飞自我。甲板经过暴晒,已经彻底晒干了,只剩缝隙间的积水还没完全蒸发。晴空万里,云层层叠叠,像大朵的棉花糖一般松软,两岸的矮山上长满绿树,没有覆盖树皮的山体裸.露出浅灰色的石块。旁边一辆货船开得很快,卷着江水超过他们的船,船头拿着浇水壶的女人带着草帽,一副清闲悠哉模样。黎简站在船头,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和奶味在鼻腔漫开,又甜又清新。他贪婪地要把空气全都吸尽。明明才上船一天,但他感觉自己仿佛离开陆地很久。他感觉自己开始慢慢喜欢船上的生活,在这艘船上,不需要想其他,只需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感受时间慢慢流淌走,不用等一个人回家,不用压迫自己把情绪疏解在画笔里,不用强迫自己去寻找那缺失的名为“有趣”实则“天赋”的东西。陈江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站在他身侧:“好喝吗?”黎简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看见陈江行下眼睑浓浓的黑眼圈:“你怎么不多睡会?”陈江行揉了揉鼻子:“李师傅开了12个小时了,他也要休息,我去替他。”“你不是刚回来吗?”黎简惊讶。陈江行伸手在他头上遮了遮,遮住一半的强烈的太阳:“没事,精神头好得很。”黎简自然不信他这话,他早上才补了两个小时。“昨晚你都没睡。”陈江行笑了笑:“那不是因为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黎简:“船上只有你跟李师傅能开船吗?”陈江行知道黎简的顾虑,弯下腰,凑近他:“是有点困,要不,叔叔给点甜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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