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既明移开了视线,任由唐芯带走那个老人。丁一站在门口,皱了眉,手掌平齐,在咽喉处浅浅拉了一下,似在征求刘眠和叶既明的意见。刘眠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的叶既明轻咳了一声,而后微哑地说道:“不用了,交给唐芯处理吧。”丁一点头,称‘是’,然后大步朝着监控室走,手里拎了空白的记录覆盖影像,显然是要抹杀老人来过的痕迹。叶既明疲倦地靠回了枕头,又轻轻咳了两声。刘眠见他脸色白得不像话,便催动热辐射,右手轻悬在空中,热度汩汩而来,暖着叶既明冷得像冰块的手。“你怎么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心软仁慈,一点都不像叶既明的作风。”“有点累了。”叶既明垂了眼眸,看着那双僵直的膝盖,“...大概是快要成功前的疲劳期吧。”刘眠起身,抱了一床被子,认真又耐心地给他盖了半身,握着叶既明的手,给他承诺:“累了就歇歇,不用操心,交给我。三个月内,我会让方宸晋升到C级以上。方宸的晋级会带动温凉的提升,等到他回复巅峰,就能为我们所用了。”叶既明安静地看着他手指的婚戒,目光像是褪了色的月光。“刘眠,你不后悔吗?”刘眠没有急着给答案。他站在窗前,高大的身影完美融进了夜色里,仿佛便是盘踞一方、独守黑暗的蟒蛇。“人总得知道自己要什么。为此,当然可以放弃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叶既明撑着额角,眼睛清秀,神色却晦涩。刘眠转身,坐在他的身侧,双目直视,神态坚毅。“我们要的是权力,它实实在在能为我们所用,而不是爱情那种填补空虚的非必需品。我们是同路人,是战友,是搭档,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可以互相理解。我们的关系不需要法律认证、不需要感情捆绑、甚至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但它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连接都要稳固。你不需要一遍一遍的确认,我就算后悔,也绝对不会后退。”叶既明抚着无名指的婚戒,清隽的眼睛微微弯了弯。“当然。”刘眠替他盖好被子,把地上的空针筒扫进了垃圾桶,忽得想起什么。“其实,也是该有人打开温凉的自我禁锢了,他逃避得够久了。”“逃避吗?”叶既明看向窗外,那黑夜中大片炫目迷人的极光,像是权力王座上的桂冠,诱人采撷。“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如果不逃避,就会被像我们这样的人利用。”叶既明苍白的唇微启,淡笑着说出了冷漠入骨的几个字,“利用一遍又一遍,直到死亡。”刘眠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棋盘,安静地垒好红黑二阵,在楚河汉界之上,绅士地朝着叶既明摊平手掌。“叶少将,来一局?”叶既明半靠在躺椅上,轻咳着坐直,起手捻了‘炮’,巡河炮,沿河十八打。刘眠中路平炮。叶既明微不可见地抬眼看了看刘眠,他没有走‘马’,却捻着另一枚‘炮’,清脆地落子,赫然落在自己的那枚炮后面。刘眠一看他布局,便撂了子。叶既明按住他的手,悠然地说道:“刘少将,入局不退,落子无悔。”刘眠看他良久,终于捻着自己的棋子,如他的愿,吃了他的那颗‘炮’。两人下棋很快,推手往返间,胜负已定。刘眠轻敲棋子。“...过时多久了,还用这种敢死炮的套路?”用象棋里的强力进攻武器‘炮’作为诱饵,诱对方上门,失掉一炮,却换得步步紧逼招招钳制,短时间强效制敌。故名‘敢死炮’。抬手间,叶既明又吃他一子:“虽然老旧,但一招制敌。这次,必须要速战速决。”叶既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出一分钟,他便手执‘车’,轻声道:“将军。”刘眠坦然而笑。“你赢了。”叶既明倚在靠背上,手里还攥着一枚‘马’字棋,从容不迫地缓缓道:“开局炮胜马,残局马胜炮。既是残局,更可出其不意。赵景栩上位,柴中将想要将我下放,我的权力大幅削减,你的指挥官之位也因此岌岌可危。现在,我们正是残局。虽然被动,不过,未必会输。”“不是未必会输。”刘眠用指尖轻敲棋子的红漆,语气笃信,“是一定会赢。”“你说得对。”窗外斑斓的极光坠入窗扉,划过了叶既明俊秀文雅的五官,描出了他温柔又淡漠的神色,疲惫的眼底赫然跳动着不息的火。整张脸极致的矛盾,却又莫名的和谐。“‘恒星计划’第二部 分-废物人类回收再利用计划,根本不可行。这三年,我刻意停下这个项目,不愿意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丧浪费时间,可他们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以为我是身体虚弱。赵景栩从接过这个项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败涂地。”叶既明神情冷淡,唇角嘲弄地弯了起来,“他们真正该着眼的,是十年前的第一部分,有关S级向导的制造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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