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山原本还伏在她身上,悔恨渐渐漫上来,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来弥补刚刚暴行。骤然听到她这句话,脑海一片空白,回神后觉得罪有应得。
他低低应了句,“好”。
陆克山像是被突然剥夺了语言功能,陷入异常的沉默。他起身找来湿巾,从她腿根开始无比轻柔地擦拭,最亲密的爱人,最珍爱的珠宝。他能看到她腿部的轻颤,缝隙处汩汩而下的自己的液体,他只困惑一切是怎么发生。
他仓促收拾完自己,就走出了房间。房门、防盗门关门声次第响起。
秦罗想,都结束了。她该笑不是么,以少量的身体损失换来了期待中的结果。但她哪里都痛,心里也空空荡荡的,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不久,好像是有室友回来,防盗门开了又关了。脚步声逼近了,顿住了,又走开了。不一会,脚步声回来,有人敲她房门?
不等她穿好衣服,房门打开。
是陆克山。
他端着一碗水走进来,到床前蹲下看她。她还在哭,沉默的哭法,鼻尖眼角下巴是绵延的红,眼角到耳朵泪痕历历在目。他都没资格去帮她擦眼泪。
他叹气,拿出刚买的药:“吃药。”
陆克山有过那么一瞬间侥幸的欢喜:万一她怀孕了,是不是她就只属于他了?他们就永远不分开了?但他其实明白,她万万不可能接受这种绑定,也绝不可能容许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孩子,甚至她能起床的下一秒就会自己去买药——哪怕她面皮薄到不敢买套。
那索性还是给她买好。
他不敢看她了,怕又哭出来。他撇过头,像是背书:“一片就可以了。可能的副作用主要是恶心,呕吐、头痛头晕这些概率相对较低。下次姨妈可能会比预期稍早一天,也就是应该下个月11号到,没来记得和我说。”
他踉跄起身去收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在这里,就她在优衣库打折时凑单的几件T恤短裤内裤袜子——在衣柜里连一小格都放不满,拖鞋,应急的衬衫。牙刷就不必专门带走了。他这才发现这里他的痕迹少得可怜。
往双肩包里塞了衣服,再拿个塑料袋装拖鞋,他就可以走了。
陆克山杵在房门那里,忍不住回头看她。秦罗已经坐起来了,眼见是刚吞了药正用水冲下去。她还是那样,像不舍得喝水一样,把水先囤在口腔里,腮像鼓胀的气球,天真里不自觉地有媚气。两腮骤然下瘪,水吞咽下去,又是恹恹病色。他一黯然,开门,离开。
像一个时代正式落幕。
秦罗下身稍稍好了些,心里止不住发苦,眼泪又不要钱地往下淌。她胡乱擦了下,才想起来看手机。
她拼了命要隐藏的人两个多小时前回复她,“在兄弟家玩耍。”
那么,至少确定他没看到她。她想了想,继续试探,“有猫的兄弟?”
他回复得很快,“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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