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颜禛是个聪明的,便能顺藤摸瓜。
流萤领命就出去了。
平日一拿起书就打瞌睡的颜妤,晚膳随意吃了一点,又拿了数十本话本在研究琢磨了起来,想看看话本里的才子佳人有什么故事可以借鉴的,她好挪到墨瑆身上试试。
那刻苦的模样,俨然成为了一个悬梁刺股的勤奋学生。
流萤进殿的时候,以为看错了,拼命揉了揉眼睛。
她正挠头沉思,听到了动静,问流萤,“你说,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什么关系最稳固?”
流萤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小会,才答:“应该是成婚生子,奴婢的娘亲总说,生个弟弟,奴婢的爹爹就不会出去鬼混了。孩子身上流着两个人共同血脉,没有什么纽带,比这更牢固和结实的了。”
颜妤闻言,顿时有了醍醐灌顶之感!这丫头可以啊,居然有此感悟!看来这些字,没有白练!
这般想想,管墨瑆是否喜欢她,她只要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就能将墨家与皇家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岂是寻常关系?
“那,怎么样才能尽快怀上孩子?”她又问。
“啊,这个……奴婢真不懂。”流萤小脸涨得红红的,猛摇头,表示不懂。
她连孩子怎么怀都不知道。
颜妤:“本公主也不懂,但,应该是可操作的。”
说着,她又埋头到了一堆对话本当中。
-
靖安侯府。
赐婚圣旨下了,婚期定在七夕,内务府发了皇榜昭告天下,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
接旨了以后,墨瑆与往常一般,将自己关在书房练习书法。
随身护卫展云仔细观察了他几回,见他毫无波澜,无声地叹了叹气。
墨瑆从小受的教育,全是家国大义、军令如山之类的。一心致力于为国效力,于他而言,娶谁都无所谓的。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却替他不值,他是他们的战神,心目中的英雄,可以值得更好的女子的。
正想着,一名暗卫现身,交了一个黄锦缎包裹着的东西给展云,耳语了几句,他脸色瞬间变了。
展云端着东西进了书房,止住了脚步,下意识地看了看墨瑆的字,见他今日写的是行楷,书风清超遒劲,心知他心情还好。
正犹豫着是否此刻将物件呈给他,坏了他的兴致。
墨瑆听到动静,手上的动作继续挥毫:“何事?”
“回禀主子,玄螭卫截了一份发往邑国的物件,觉得甚是异常,快马加鞭递送了回来,这里面有一封信……是从重华宫寄出的。”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将狼毫置于笔架,淡淡道:“呈上来。”
又是邑国。
她的侍女秀莺,身上有邑国皇室暗卫独有的曼陀罗香,味道虽微弱,他与邑国二皇子宇文邧对手多年,绝不会认错。
无疑,秀莺是邑国的细作,邑国的势力都渗透到了宫里去了!这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当日他便迅速吩咐下去,加强京都宵禁与防御级别,严查各国商贸来往交易的可疑人物、信件等。
展云呈上来的情报,正好就是颜妤寄出去的那封信。
一打开信笺,一阵百濯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熟悉的香味,让他顿了顿动作。
一看那信件抬头是宇文邧,他周边空气的温度,似乎瞬间结冻,冷冷一笑。
“还没嫁,就想着红杏出墙了。”
只见那信笺上写着,“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1”
这只是一封寻常的信,没有内嵌玄机、没有情报。这字迹不是她的,但这般不知所谓的内容,却像极了她的作风。
没想到,她与宇文邧竟然有往来。一个深宫公主,一个异国皇子,素未谋面,是如何牵扯上的呢?
她这般卯足了劲儿,想要嫁进侯府,又是图什么?
正想着,他脑海就浮现了一个眸光潋滟、娇妍灵动的人影,笑语嫣然地说:“侯爷,你长得真好看。”
他将信件递给了展云,“放行吧。”
刚起身欲回寝室,一阵烈火般的灼烧感,瞬间蔓延他的全身,一阵咸腥从他口鼻喷射而出,案台上洁白如玉蚕茧纸,开满了一朵朵梅点,极致的妖冶……
☆、酥酥麻麻
“主子!”见墨瑆旧毒发作,展云神色都变了,急忙上前,想要扶着他。
墨瑆罢了罢手,深呼吸了一下,捂着心口,往后院的清泉池而去。
他向来隐忍,神色看不出很大的变化,但他瞳眸变得猩红,唇瓣微微颤了颤,身肤色冷白得透明,似乎能隐约见到血管,唯独两颊却红得诡异,额头不停地沁着微汗。
展云却知道,他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这热毒就像将人搁置在熊熊大火的蒸炉上,全身灼痛。
这毒还极其刁钻,每月毒发一次,发作时间长,但毒发时间节点飘忽不定,且毒发后,他都异常虚弱,需三四日方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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