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的声音,总算将颜妤的理智拉了回来,清醒了过来。
看到远处正赶过来的官员,她心头咯噔了一下,一旦她身份暴露,她险些出意外的事,一定会传到宫里,父皇怪罪下来,头一个遭罪的就是墨瑆!
急忙喝了一声:“你们立刻给本公主起来!马上!即刻!”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丝帕,迅速将脸蒙了起来。
流萤从小跟随颜妤,这些日子以来,深知她处处维护侯府,见颜妤此举,便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将取出丝巾将自己的脸遮住,让侍卫也赶紧起身。
这些官员中,三品以上的,基本都见过颜妤与流萤,颜妤这才要将脸遮了起来,以免泄露身份。
好在这些侍卫都是便服,平日又是在暗中保护颜妤,没人认出他们。
她旋即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墨瑆的距离,
“夫君,我回府等你啊。”说着,转身欲走。
“慢着。”一直静默看着她一系列操作的墨瑆,忽然出声。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墨瑆没看她,对其中一个暗卫吩咐:“去把公主马车牵过来。”
暗卫领命一走,一众官员都到了。
见到了墨瑆,问候声此起彼伏,“侯爷可有大碍?”
墨瑆摆摆手,为首的官员正要说什么,见颜妤在,又蒙着面纱,不知什么身份,便不再提公务,转而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可有受伤?”
颜妤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这时,马车来了,她如获大赦一样,急着上车,可才一抬脚,脚背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发生了这么大事,墨瑆怕是要忙一段时间了,她没敢吱声,免得耽误了他,咬着牙,强忍着痛,若无其事地上了马车。
墨瑆看着马车缓缓而行,若有所思地看了马车一眼,回过神来,处理眼前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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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的颜妤,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流萤这才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跪了下来掀开她的裙摆查看。
见到她莲纹绣花鞋已不见原本的皎白之色,像被炭染了一般,还沁着点点的血珠。
仔细一看,她的脚背已经血肉模糊,鞋面已经与她的脚背粘在了一起,怕是一时半会都取不下来了。
这该有多疼啊。
“公主……”流萤颤抖着手,打开了马车座下柜箱,取出药箱,见她伤势这般重,不知道如何下手,鼻子也酸了起来,心疼不已。
此时,颜妤才觉得痛感越来越明显,疼得直哆嗦,之前冲进火海的时候,曾绊了一下掉落在地上的柱子,许是那个时候烫伤了。
她太惦记着墨瑆,便没留意到自己也受伤了,此刻放松下来之后,疼痛就铺天盖地而来了。
她咬着唇,手脚哆嗦着,一言不发。
这时,马车轻轻晃了一晃,马车门帘被掀开。
颜妤抬眼一看,是墨瑆!
他坐了进来,目光盯着她的脚背,脸色沉得吓人。
没想到是他,颜妤急忙回身掀开了车窗垂帘,往外一看,看到远处的官员目瞪口呆的模样,她心下凉了几分。
这下遭了,外头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见一向清冷的靖安侯,钻进了一个陌生姑娘的马车了,这传出去,怕是要满城风雨了。
她也不好赶他下车,也舍不得,更好奇他的举动,“夫君,你怎么上来了?!”
“若我不上车,你打算瞒多久?”墨瑆冷冷瞥了她一眼。
说着,他从流萤手中接过药箱,取出了剪子、纱布,又自怀中取了一瓶精致的药瓶出来,是他随时携带的救急药。
“外头……”
“你自己都顾不上了,还顾外头的人怎么看?”墨瑆见了她的伤,暗暗倒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上了她的脸,小姑娘唇色发白,面无血色,怕是疼坏了吧。
他语气不由得缓了缓,一边轻轻用剪子将鞋子绞碎,一边柔声道:“你这是掩耳盗铃,你来时用的是靖安侯府的马车,有心人稍微一查探,需要多久,能猜出你的身份?”
第一次听他这般温柔的讲了这么长一段话,心知他心疼自己了,本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她反而就觉得矫情了起来,眼泪簌簌地直直往下掉。
见她哭成这般模样,墨瑆以为自己语气重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叹了叹,“小丫头,你……”
“疼!”颜妤皱着个小脸,抽了抽鼻子,娇娇地呻|吟了一声。
像极了受伤的小猫,怯怯的,却又娇娇软软,等着人哄。
“连死都不怕,还怕疼?”墨瑆想到她冲进了火海那一幕,心口又揪了起来,后怕的感觉,让他脸色又沉了下来,扯过她的丝帕,替她擦了擦小脸,
见他脸色不好,她小小声地应了一句,“也怕死的。”
死过一回的人,比谁都怕死,所以,她很惜命。
“方才,你就挺英勇的,没看出还有你怕的东西。”
“不止怕死,我还怕冷怕热怕疼怕痒怕苦怕累……”
“怕的还挺多的。”墨瑆阴阳怪气地应着,手上为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却轻柔了几分。
他行军多年,处理伤口有经验,但她伤得这般重,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只能先处理他所能处理的,让小姑娘好受一些。
将她鞋子全绞了,就剩下一些粘着伤口的鞋面。随后,将他身上带的止痛药,倒了一些在上面,给她缓解一下疼痛,等熬到回府再请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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