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是父皇搁在手掌心呵护着长大的,何曾让你受过委屈或者伤害?可自从你嫁去靖安侯府……”
“父皇,皇姐她当真没有受过委屈和伤害吗?”
颜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淡淡瞥了一眼颜妤,才给嘉胤帝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嘉胤帝因为颜禛的话,沉默了。
若论颜妤受的最大伤害与委屈,当数从小被裘莲下毒,自幼体弱多病,他为人父,却毫不知情,反而还让凶手扶摇直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相比之下,靖安侯府对颜妤,已经尽了一个臣子应尽的责任了。
千错万错,是他的错。
想到被裘莲蒙蔽多年,对颜妤愧疚越发深了,也见不得她再这般哭得伤心,嘉胤帝背过了身,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
只简单的一句话,颜妤喜出望外,急忙磕头谢恩后,感激地望了颜禛一眼,就往刑狱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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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瑆受的是鞭刑,颜妤赶到的时候,已经行刑完毕,他的肩背挺得直直的,已经血肉模糊。
“你怎么来了?”见到颜妤,很是诧异。
颜妤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前,想抱他,又怕碰他的伤口,只能眼泪簌簌往下坠。
“怎么又哭了?”
墨瑆抬手,食指轻轻将她的泪珠,拭了拭。
最近,他似乎总让他的小姑娘哭。
“我无碍,莫哭。区区数十鞭子,小事一桩。”
“嗯。”颜妤擦了擦泪水,让太医赶紧上来给他治疗。
墨瑆拒绝了,“回府吧。”
颜妤想起药灵子还在府里,他比这些太医管用,便同意了。
两人回到府里,药灵子见到墨瑆的伤,浓眉动了动,“怎么,你们夫妻俩,觉得老夫太闲,轮着来找事?”
嘴上是这样说着,行动上已经去拿药箱了。
这点伤,在墨瑆与药灵子看来,都是小事,从前战场上,更重的伤都有过,现在这个,不过是皮肉伤,休息些日子就好了。
但在颜妤这里,却感觉墨瑆下一秒就要死去了一般,在一旁紧紧盯着药灵子,提醒他要轻一点,一遍又一遍反复确认,是不是真无大碍,惹得药灵子暗暗直翻白眼。
药灵子处理好了以后,就将这对夫妻俩给赶出了院子。
颜妤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自从昨晚两人同床共枕了以后,很理所当然的,每晚都过来与墨瑆憩息在书房,美其名曰要照顾他。
墨瑆哄她回房间睡,她说:“都一起睡过了,你想不认账?”
墨瑆:“……”
什么叫上了床掀被盖?这就是。
小姑娘留下来后,每晚倒是睡得香甜,软玉在怀的墨瑆却夜夜煎熬。
大半个月过去,墨瑆的伤基本全好了,颜妤的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药灵子便带着满满几车的奇异花药,心满意足地回了七情谷。
小姑娘依旧紧紧盯着墨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或者热毒又发作了。
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墨瑆也很是无奈,“若热毒发作,我会告诉你的,莫要这么担心,嗯?”
颜妤笑笑,她知道,毒发的时候,他不会说的。
她紧紧记住药灵子交代的注意事项,铁了心要替他解毒。更是因为担心他,想要守着他。
然而,这只是颜妤的一厢情愿。
等到墨瑆的热毒如常发作,他一如既往的煎熬,也一如既往地避开了颜妤。
早有准备的颜妤,一见他进了书房长时间不出来,便猜到他必是毒发了。
轻车熟路地进了清泉池,哆嗦着手,给他递了一杯加了合|欢露的热茶,毫无防备的墨瑆,一杯茶喝了下去之后,药物立马便见效,他身体迅速反应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颜妤,“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话未说完,蚀骨的灼烧感蔓延了全身。
他难耐地喊了一声,咬了咬牙,“展云,带走公主,快。”每一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了。
展云迅速领命出去,不一会,假山与清泉池相接的出入口,就进来了两名女暗卫。
“我不走。”她一把冲了上前,紧紧抱住了墨瑆,“夫君,让我帮你,我给你解毒。”
墨瑆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本能以及药物的双重作用之下,身前的娇软馨香,就像一个巨大的诱惑,又像久旱后的甘霖,可以浇息他体内无数道乱窜的无名火。
他就想这样直接将她揉进了他的骨血里。
但他知道,他不能。
不该是这样的情形下要了她。
浑身颤抖着,他紧握着的双拳,指尖深深掐进了手心,让自己神智清醒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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